他不會承認,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他便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驚人的力量,這種力量無關年齡,與生俱來,彷彿蘊藏在血脈中一樣。
少年看向玄昭的眼神充滿了攻擊性,像一頭被激怒的小雄師,就要揮動爪子把玄昭給狠狠拍死。
玄煜擋在了玄昭面前,眸光深邃地望向少年。
玄胤沒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少年冷冷地掃了玄煜一眼,自然也掃了被玄煜擋在身後的玄昭,道:“容卿在睡覺,我不想吵醒他。”
“哼,你分明是不敢。”玄昭小聲嘀咕。
“昭兒!”玄煜低低地呵斥了玄昭一句,“閉嘴!”
玄胤挑眉,深深地看了玄煜一眼,連他都感受到那個少年的厲害了麼?看來,那幫影衛們輸的不冤。
玄昭是個不省心的,儘管玄煜從旁制止,他仍舊陰陽怪氣地講了不少激怒少年的話,少年就搬著椅子坐在門口曬太陽,彷彿沒聽到似的。這越發助長了玄昭的氣焰,不過罵到最後,見對方始終沒反應,漸漸的,自個兒也覺著無趣,坐到一旁跟玄煜、玄胤下棋去了。
周神醫啃著糖炒栗子,暗暗搖了搖頭,傻小子,把容麟得罪成這樣,自求多福吧,容麟可從來不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他只是真的不想吵醒容卿,哪怕你現在往他身上潑糞,他也不會衝過去打你。可一旦容卿醒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玄昭還不知自己把容麟給得罪了,還在暗暗高興,什麼狗屁南疆大帥,到了西涼還不是一秒變慫包?
少年盯著玄昭的臉,舌尖舔了舔唇瓣,揚起一抹血腥的冷笑。
屋內的寧玥被他們的談話聲吵醒了。
她還是很虛弱,難以動彈,但腦子清醒了許多,不再是混沌一片了。她回想了一下這幾日發生的事,昏迷的這些天,她不是完全沒知覺的,有時能聽到,偶爾也能思考,就是沒辦法醒來。到第七天的時候就撐不下去了,想著這輩子死在心愛之人的懷裡,也算圓滿了。哪知玄胤那個混蛋,愣是不肯來送她最後一程,她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後面的事,沒什麼印象了,唯一還記得的是那個陌生卻讓她充滿好感的男人。
她突然很想見他。
其實早在寧玥甦醒的時候,容卿便醒了,只是從床上挪到輪椅上很慢,他坐著輪椅過來時,寧玥正左看右看,一雙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像兩粒晶瑩剔透的黑水晶。在外人看來沉靜清冷的眼神,在容卿眼裡只有無限的天真與懵懂,或許,只有容卿才看得懂。
容卿來到床前,溫柔地看著她:“找什麼?找我嗎?”
寧玥點頭,甜甜一笑。看到他很開心,這種感覺簡直難以言喻。
容卿探出手,摸了摸她額頭,又摸了摸她太陽穴和脖子:“體溫恢復正常了。”
他碰她,她一點都不反感,反而很喜歡,與跟玄胤的親暱不同,這一種……嗯,她說不上來,就是喜歡。寧玥像個小女孩兒似的,怯生生地睜大了眼睛,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在這個人面前,她兩輩子的心理年齡都化作泡影了:“是你治好我的嗎?”
容卿寵溺而溫柔地看著她:“是啊。”
“我的蠱毒也好了嗎?”
“當然。”
“那我可以生孩子了嗎?”
“不能!”容卿的笑容沉了下來。
“為什麼?”難道留下後遺症了?
容卿揉了揉她發頂,輕輕一嘆:“小孩子是不能生小孩的。”
寧玥:“……”
容卿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了幾口。
看著他身下的輪椅,寧玥的眸光動了動:“你是容卿嗎?”
能治療她蠱毒又坐著輪椅還年輕俊美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