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孩子的性格就完全變了。
以前總被欺負,不敢吭聲,可後面誰敢打他,他能把人揍到頭骨開裂。
孃的!
一定是那女人教的!
“老爺,老爺,老爺!”家僕加大了音量。
司空家主被嚇了一跳,踹他一腳道:“嚷什麼嚷?沒見老爺我在想事情嗎?”
家僕暗覺委屈,跟您說了半天,您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還怪我嚷了?
司空家主嘆了口氣,不孝子,不孝子!
“老爺,這個亭子就按照之前的顏色刷吧,您看怎麼樣?”家僕道。
“行!”
“還有這個。”家僕又拿出另一張圖紙,“咱們別的院子都翻新了,就是中常侍大人的院子沒弄,您看……是不是給弄一下?”
那個女人住過的地方,他敢動,那不孝子非削了他不可!
“不用了,那裡就閒著吧!”
司空家主面色沉沉地走掉了。
……
一處安靜的院落中,軒窗微微敞開一條細縫,夙火坐在窗邊,從縫隙中觀察著外頭的動靜。
府裡要辦婚事了,亂糟糟的,才叫他們成功混了進來,而由於這個院子不敢有外人進來,他們倒是樂得清靜,只是仍不能大意了。
容卿坐在床頭,淡漠地看著夙火。
夙火被看得不自在了,皺了皺眉,冷冷地望過來:“幹什麼?”
容卿淡淡地問:“皇后知道你跟西涼人勾結的事嗎?”
“她不會知道。”說完,頓了頓,“你活不到向她保密的一天!”
容卿哦了一聲。
夙火討厭容卿這副永遠雲淡風輕的樣子,也討厭他那麼年輕的肌膚和那麼完美的頭腦:“你當初,就不該跟馬援離宮,這裡到處是你的敵人,誰都想要你的命!只有在皇后身邊,你才是安全的。可惜,你永遠都回不去了!”
“沒人想要我的命,除了你,夙火。”容卿一針見血地說道。
夙火的嘴角抽了抽:“是,是我想要你的命,但偏偏你的命還有一點價值,所以我暫時不能殺你!等玄家全都人頭落地了,我會送你下去陪葬的!”
容卿冷笑。
夙火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心緒煩悶,但他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只陰惻惻地說道:“三天!皇上只給了玄家三天!如果三天之後,玄家找不到你,也找不到證明清白的證據……哼,真是期待那一天!我一定會帶著他站在人群中,讓你親眼看著你妹妹的腦袋被鍘刀砍下來!”
“是嗎?”容卿淡然地牽了牽唇角。
“說起來,你落到如今的下場,其實怪不得我。”夙火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可對著容卿,他總有講不完的話,“要怪就怪你自己,衝撞誰不好?非得衝撞王妃?還有你那個病秧子妹妹,她知道的秘密太多,註定活不久。”
“夙火,你很緊張。”容卿突然說。
夙火的眸光微微一涼。
容卿道:“你一緊張就會話多,而且語無倫次,沒有重點。”
夙火的眼皮子抽動了一下。
容卿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他聞了不少血腥味,暈得很,一點都不想聽這個老頭子呱噪。
夙火危險地扯了扯唇角,推開軒窗,對外頭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兩名黑衣人走進來,眸光不由自主地掃過閉目養神的容卿,容卿長得真好看,比女子更美麗誘人,他們的喉頭滑動了一下。
容卿美得天怒人怨,早在皇宮時,就不知迷了多少人,但一直以來,內有皇后、外有容麟,沒人真敢湊到他跟前找死。
至於現在麼——
夙火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