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這件事,蕭肅都覺得困惑,主公不像一個心慈手軟之人,更不像一個會隨便放棄獵物的人,可打都沒打,便由著玄胤把人帶走了。
玉闌珊問:“主公是不是忌憚玄胤?”
“不知道。”蕭肅看不懂主公,他可以確定,主公非常地厭惡玄家,卻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了玄胤,“而且撇開玄胤不談,馬寧玥也是一個棘手的物件。”
“怎麼說?”玉闌珊追問。
“你知道我們終止賣給容卿的玄鐵合同,一共賠了多少錢嗎?”蕭肅反問。
玉闌珊搖頭。
蕭肅比了個手勢:“十萬兩黃金。”
“這麼多?”
“但是,你猜,主公找馬寧玥要了多少?”
“多少?”
“一頓飯。”
“什……什麼?十萬兩黃金……一頓飯就抵掉?主公想燒錢也不是這樣吧!是馬寧玥要終止合同的,所有損失應該由她一力承擔才對啊!”玉闌珊都開始肉痛了。
蕭肅嘆了口氣:“主公燒的不是錢,是心意,他對馬寧玥有一種志在必得的執念。你說,主公會捨得讓皇甫燕殺掉她嗎?”
玉闌珊搖頭。
蕭肅又道“我就在想,若是主公真的答應與皇甫燕合作,其中一個條件一定是得到馬寧玥。馬寧玥不死,遲早會發現我們是幫兇,她隨便給主公吹吹耳旁風,我們兩個都死定了!”
吹耳旁倒也罷了,想想夙火的下場,真是令人膽寒。
玉闌珊的心口湧上一股惡寒:“那你準備怎麼辦?不給皇甫燕和主公牽線搭橋嗎?”
“橋肯定是要搭的,不能瞞著主公。”蕭肅陷入了沉思。
……
寧玥睡到午後才醒,玄胤已經出門了,她半夢半醒地,聽玄胤說約了幾個元老談玄家賣國罪的事,她還以為在做夢呢。
收拾了一番,寧玥去那邊房中探望了容卿。
容卿坐在輪椅上看書,微風吹動他袖口的輕紗,陽光細碎的落下,他靜得如一幅定格在此刻的水墨丹青。
“大哥。”寧玥微笑著走過去,蹲下身,臉蛋貼在他腿上。
容卿憐愛地勾起唇瓣,放下書本,撫摸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道:“才起呢。”
“嗯,昨天睡得有些晚。”寧玥微紅著臉說。
容卿看破不說破,輕聲道:“還沒吃飯吧?”他說著,習慣性地拿起一塊紅豆糕,塞進了她嘴裡。
寧玥咬了一口:“我真的要被你喂成胖子了,到時候玄胤嫌棄我,我就跟你過得了!”
“好呀。”容卿捏捏她臉蛋,“只怕你又捨不得玄胤,偷偷地跑去瞧他。”
“我才不會!”
容卿輕輕地笑。
寧玥暗暗嘆了口氣,連笑都這麼苦澀:“大哥,你想容麟了嗎?”
容卿沒說話。
寧玥說道:“我想他了,我去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不要。”容卿靜靜地說道,“他不在,才好。”
可你不好。
寧玥的鼻子微微發酸。
容卿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你去忙吧,我困了,睡會兒。”
寧玥把輪椅推到床邊,扶著容卿挪到床上,想給大哥脫褲子,又怕大哥害羞,喚了小廝進來。
之後,寧玥去了回春堂。
養了一個多月的病,再回來,險些不習慣。
黎掌櫃將回春堂料理得很好,就診的病人很多,來買藥材的人也多,全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呂大夫手下的醫女出師了幾個,開始單獨坐診,婦產科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許多,西堂的產房也派上了用場。
藥莊那邊,司空流與另外幾名藥劑師已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