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裡早把寧玥看成了親生女兒,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會出賣寧玥。
劉婉玉去了望川坊,鄭華遺憾地告訴她,阿芙蓉沒有了。
“怎麼突然沒了?我交了定金的!”劉婉玉怒喝。
鄭華溫柔地捏了捏她臉蛋,說道:“官府查得太嚴,不敢再做這筆生意了,你嚐嚐別的吧?我們這新來了一種五石散,效果跟阿芙蓉差不多的。”
劉婉玉才不要五石散,試過阿芙蓉以後,五石散完全是白開水了。
劉婉玉渾身發冷地回了司空府邸,司空琳最近長胖了,嫁衣穿不進去,想找繡娘改,便去找劉婉玉,奈何被告知劉婉玉大清早便出去了。司空琳等啊等,等到中午才見劉婉玉一臉菜色地進門。
“娘!你去哪兒了?我找你有事呢,害我等這麼久!”她抱怨地說。
劉婉玉一層一層地冒著冷汗,沒心情包容女兒的壞脾氣,在床邊坐下後道:“什麼事明天再說,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這才中午,怎麼就累了?娘你一上午都幹什麼去了?”司空琳狐疑地問。
劉婉玉深吸幾口氣,隱忍著說道:“生意上的事,你不懂。你先回去,我等下找你。”
“娘,我都要嫁人了,我懂的,你跟我說,我幫你拿拿主意……”
“我叫你出去聽見沒有?!”
司空琳話未說完,被劉婉玉一頓厲喝給嚇住,她委屈地咬了咬唇,氣呼呼地出去了。
門口,碰到剛剛睡醒的司空成,敷衍地喚了聲大哥便與司空成擦肩而過了。
司空成拉住她的胳膊:“你怎麼了?對我愛理不理的,我沒招惹你吧?”
司空琳把房中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你說,她究竟碰上什麼不順心的生意了,非得拿我撒氣?”不等司空成回答,她自己摸索出了答案,“我知道了!一定是回春堂!黑心肝的回春堂,收了娘那麼多錢,卻只給娘那麼少的分成,我要是娘,也會氣得半死啊!不行,我不能白讓回春堂佔便宜!”
寧玥正在東堂的賬房中清點賬冊,突然聽到一樓傳來一陣喧譁,然後是女子的叫囂。
“馬寧玥!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邊!別像個縮頭烏龜似的!你是不是沒臉見人了?”
這聲音,她真的許多年沒聽到了,但她依然記得,是屬於她曾經的小姑司空琳。她與司空琳的交集不多,司空琳一直看不起被逐出家門的她,覺得她配不上司空朔,但她既不像司空靜那樣處處刁難她,也不像劉婉玉那樣時刻算計她,反正,只拿她當空氣。
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不喜歡司空琳。上次在司空家的小樹林裡,與戲子糾纏不清的女人就是司空琳。所以,雖然她未婚夫與她妹妹眉來眼去,自己也不同情她。
“馬寧玥!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把你的老底抖出來了!”
寧玥合上賬冊,步伐優雅地來到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這不是司空家的小姐麼?怎麼跑到我的藥房撒潑了?”
司空琳順聲望去,不由地一怔,來之前她幻想過無數次馬寧玥的形象,或醜或美或高貴或平庸,但全都與眼前的不一樣。她不知該怎樣形容眼前的女子,藍衣白裙、墨髮挽了個單髻,以一支碧玉簪子固定,清麗得如雲中仙子一般,那雙平靜得不見波瀾的眼,深不見底,幽幽地泛著冷光,讓人望而生畏。
這真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怎麼比宮裡的皇后還威儀穩重?
太驚訝的緣故,她忘記去懷疑寧玥為何會認得自己了。
寧玥微微一笑,平淡的眸光掃過圍觀的人群,落在司空琳的臉上:“司空小姐,你到底要揭我什麼底,我人都出來了,你也該說實話了吧?”
司空琳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