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哽咽道:“你以為我想回孃家麼?不是那姓趙的欺人太甚,我至於麼?”
趙伯伯?
寧玥繡虎頭鞋的手頓了頓:“冬梅,請夫人進來。”
冬梅領著愛妾入內,愛妾跪下,向寧玥行了大禮。
寧玥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夫人請坐。”
愛妾侷促不安地坐下,先前走得急,冷不丁被撞,心中惱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給罵了,長孫妃不會是想找她麻煩吧?
冬梅給她奉上一杯茶,她接在手裡,卻並不敢喝。
寧玥溫聲道:“夫人與趙伯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愛妾咬唇,摸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臉頰道:“才不是誤會呢!他一巴掌都甩在我臉上了!”
趙伯伯那麼溫和的性子,也會出手打女人?不敢相信。
愛妾見寧玥一副不信的樣子,皺眉道:“不信就算了!反正你們是一夥兒的,合著來欺負我!”
寧玥笑了笑:“夫人言重了,我跟趙伯伯可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反正是你們!”愛妾把南疆所有上島的人都給罵了進去,“不是你們來島上,他也不會性情大變!肯定是你們誰給他塞狐狸精了!我雖是個婦人,但我也不傻!我知道你們都想要靈蛇島的寶藏,都想拉攏他!”
聽到狐狸精三字,寧玥的腦海裡迅速浮現了耿皇后那張時而清純、時而風情萬種的臉,眸光動了動,道:“夫人,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若叫陛下聽見了,會責罰你的。”
若說進屋時愛妾還存了幾分忌憚,眼下便被心頭的怒火給衝昏了頭腦,唰的一下掏出了一方帕子:“你自己看!我從他書房的抽屜發現的!這可不是我們靈蛇島的東西!”
寧玥給冬梅使了個眼色。
冬梅將帕子呈給了寧玥。
這是一方薄如蟬翼的絲帕,瞧工藝,應是出自浚縣那一帶,帕角以墊高繡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蝴蝶?
寧玥拿起帕子聞了聞,有一股似有還無的香氣,斂起神色,說道:“這東西,先放我這邊吧,我幫夫人查查是哪個姑娘的。”
“真的?”愛妾兩眼放光。
寧玥點頭:“真的,我先讓人送夫人回島主院,夫人安心等我訊息。”
愛妾走後,寧玥又差人叫來了嚴惠妃。
嚴惠妃進屋,脫下了厚厚的蓑衣,寧玥親自奉上一杯熱茶:“辛苦惠妃了,這麼大雨天還叫你過來。”
嚴惠妃輕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要事,說吧,怎麼了?”
寧玥把那方蝴蝶帕子遞到她面前:“你看看這個是不是皇后的東西?”
嚴惠妃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陣,又聞了聞:“料子和花紋看不出,但這香氣……很淡了,但我不會記錯!是她的!我大哥死的時候,手裡也拽著一方有這種香氣的帕子!也是很淡……很淡……”
想到什麼,嚴惠妃眸光一顫,“這是在哪兒發現的?不會是……她已經朝長孫殿下下手了吧?”
寧玥搖頭,道:“這是在趙島主書房發現的。”
“他呀。”嚴惠妃的表情一鬆,“我早發現他看皇后的眼神不對了,心裡祈禱著,他別是中了招,沒想到還真……唉!造孽!長孫妃,你可得當心了,別再像以前那樣信任趙島主。”
“這種香氣,真有那麼厲害嗎?”寧玥呢喃,趙島主本性不壞,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看著他墮入深淵。
嚴惠妃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你沒經歷過,不會懂的,豈止是厲害?簡直讓人生不如死。你想想看,她一個女人,憑什麼在朝堂上玩的風生水起?你真以為她靠的是文韜武略?你錯了。”
寧玥陷入了沉思,若果真如嚴惠妃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