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東西是害喜太嚴重,等足了三月,便同正常人差不多了。”
冬梅繞到寧玥跟前,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姑爺受傷了。”
寧玥的睫羽微微一顫。
冬梅接著道:“那小李子不是好人,姑爺受了傷,他都不給姑爺包紮的!他想害死姑爺!這天熱的,好好處理傷口還容易發炎呢,不處理……那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玄胤在宴會捏破杯子的一幕,驀地閃過寧玥的腦海,那猩紅的顏色讓寧玥的手猛的一下握緊。
冬梅跟了寧玥這麼久,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寧玥的反應,又放低了幾分音量道:“姑爺真的挺可憐啊,您跟中常侍大人合起夥來氣他就夠慘了,還放任他一個人在院子裡受傷……”
寧玥拉開抽屜,給了冬梅一瓶金創藥:“你去給他擦點藥。”
“奴婢……奴婢哪裡懂這個?奴婢瞧著那傷口極大,怕是要縫針呢……”冬梅低低地說:“奴婢沒撒謊,是真的。這時候,大家都睡了,請大夫也不好請……再說了,島上的大夫哪裡有您的手藝好?”
寧玥站起身,擰著醫藥箱去了隔壁院子。
小李子正坐在院子裡納涼,一邊耀王璀璨的星空一邊幻想他家主子與寧玥的美好未來:“哎呀,主公空虛寂寞了這麼多年,總算找到一個適合心意的了,郡王妃雖然人小了點兒、胸小了點兒、長得普通了點兒、又是個二婚,但面板還是不錯的,水嫩嫩的,不怪主公喜歡,就是吧,脾氣太臭了,那使起性子來,簡直了……唉,但願主公以後別落得跟玄胤一樣的下場……”
他搖頭晃腦地嘀咕,完全沒意識到寧玥黑著臉站在了門口。
“死太監!你在背後編排我家小姐什麼?”
冬梅一聲厲喝,嚇得小李子一個撲通一下,從椅子上跌了下來!抬眸一看,瞬間傻眼!
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水都塞牙縫,他素日裡對郡王妃敬重有加、絕不敢有半分怠慢,今兒是主公與郡王妃的初夜,他一時高興喝多了些酒,喝上了頭,竟口無遮攔地把郡王妃給編排上了,還被郡王妃給聽見了——
“嘿嘿。”他恬起笑臉,笑眯眯地迎上去,“是郡王妃來啦?這麼晚,您還沒歇息呢?中常侍大人已經歇息了,您要找她,明兒再來吧……”
寧玥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與他擦肩而過。
待寧玥進了屋,冬梅一把揪住小李子的耳朵:“死太監!你剛剛說我家小姐什麼?人小?胸小?二婚?脾氣臭?”
小李子疼得直抽涼氣:“噝——噝——小姑奶奶喂,小姑奶奶!你怕是聽錯了,我可沒說過那些話!我是說呀,郡王妃雖然年紀小,但修養好,與胤郡王婚姻幸福,性格也好……”
“我呸!睜眼說瞎話,敢做不敢當,沒種的東西!”
小李子反而笑了:“我本來就沒種。”
“你……”冬梅氣得又狠狠地擰了擰他,“再敢破壞我家小姐和姑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待冬梅走到廊下,小李子摸了摸被揪得紅腫的耳朵,輕蔑一哼:“就這點手段,還敢你李爺爺示威?我才呸!”
……
玄胤睡得很熟。
寧玥拿起棉球,給他清洗了掌心的傷口,這隻手,恰好是大火中把她從回春樓抱出來的手,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她幾乎被燒死,沒人敢衝進來,就他傻。
被燒壞了手,直到現在還有幾道淺淺的疤痕。
然而這麼傻的事,他在南疆皇宮又做了一次。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疼痛。
說他不愛她,她自己都不信。
可男人的愛,有時候古怪地讓人迷惘。
司空朔不愛她嗎?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