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等過一陣子,皇上的確沒遷怒,三嫂應該就放心了。”
皇貴妃點點頭,攜著寧玥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又要下雨了,天氣悶熱得很,皇貴妃吩咐佟女官在室內建了兩盆冰塊,方才涼快了些。
“你隨我來,我有東西送你。”皇貴妃將寧玥帶進了書房。
皇貴妃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書房也拾掇得清新雅緻,書桌上擺放著厚厚一沓字帖,可見不曾疏於書法;書架上的書很多,但大多是文史一類,略顯枯燥;牆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是娘娘您自己畫的嗎?”寧玥好奇地問。
皇貴妃笑了笑,拉開抽屜:“我的畫畫得不好,都是你舅舅畫的。”
舅舅?這麼說,是郭況了。
寧玥又想到了水榭樓閣裡的那副美人圖,不知是不是也出自郭況之手。
若是,郭況又為何會畫玄胤的孃親?
寧玥的眸光落在了一副插在瓶子裡的卷軸上:“我能看看嗎?”
皇貴妃隨口道:“看吧。”
寧玥開啟卷軸,發現就是水榭樓閣裡的那幅畫,不過細看了兩眼,又察覺到姿勢不太對,水榭樓閣裡的是站在河邊,這個是站在橋上,都是背影,戴著青色幕籬,露出一隻白得彷彿沒有溫度的手。
“這是誰呀?”寧玥明知故問。
皇貴妃轉過身,看見寧玥開啟的卷軸,眸光稍稍滯了一下,訕笑道:“哦,一位故人。”說著,不著痕跡地將卷軸收了起來。
但寧玥注意到了它落款處的印鑑,郭況印。
寧玥可以確定,畫上的人,不是白薇兒,而是玄胤的孃親。
皇貴妃卻只說她是一位故人——
故人就故人,收藏她的畫像做什麼?
因為是自己大哥的作品嗎?
但郭況為什麼會畫那麼多玄胤孃親的畫像呢?
無數的疑惑在寧玥的腦海中飛逝而過,很快,寧玥又記起白薇兒出事當天,郭況找皇貴妃幫她做不在場證明的事——
“舅舅真是個體貼的人,把家人看得比仕途更重要,上次多虧舅舅放水,不然,我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皇貴妃的面色忽而變得嚴肅:“你舅舅不是那種徇私枉法的人!”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嚴厲了,又緩緩地說道,“為官多年,他也就,破了那一次例而已。”
為了誰破例的呢?為她?還是……玄胤?
寧玥沒再往下想了。
……
孫瑤休息了一個時辰,精神緩和了些,寧玥又再三向他保證,皇帝明白自己是吃長壽丹吃多了才中風的,與她泡的茶無關,她才終於放下心來。
二人告別皇貴妃,一同出了皇宮。
宮門口,碰到了從刑部過來的郭況,他擰著兩袋栗子,給了孫瑤與寧玥一人一袋,說:“我順路買了些糖炒栗子,本來想給皇貴妃嚐嚐鮮,忽然想起來她最近牙口不好……”
孫瑤含笑接過:“多謝舅舅。”
寧玥也跟著道了謝,心裡卻道,玄胤是出了名的栗子控,栗子糕、栗子羹、栗子餅……一切與栗子有關的東西都是他的最愛,郭況真的只是順路買給皇貴妃的?
恰好此時,玄胤的馬車駛過來了,簾幕被掀開,玄胤跳下地,慢慢走向了寧玥。
郭況笑著打了招呼:“小胤。”
玄胤看都沒看他一眼,瞄了瞄寧玥手裡的袋子,寧玥就道:“舅舅送的。”
玄胤拿起袋子就要扔,郭況眸光一暗,寧玥忙抓住玄胤的手道:“我、我喜歡吃!”
“哦。”玄胤懶洋洋地瞥了郭況一眼,“多謝了。”
郭況的眼睛微微地發亮,泛著小小的激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