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瑤一聽這聲音,心底便有一股厭惡油然而生,皺了皺眉,冷聲說道:“睡了,什麼話,你告訴詩畫就是了!”
詩畫走出去,將門開啟一條細縫,僅供自己出去,誰料,沒等她跨過門檻,寧溪便強行推開門,意態閒閒地踱了進來。
“喲,三爺沒回呢!”眸光一掃,她語氣酸澀地說。
孫瑤厭惡地睨了她一眼,拿過一件薄襖披上,哪怕對著女眷,她也不習慣衣冠不整:“你膽子倒是大,連我的房都敢闖!怎麼,三爺不在,我這個正牌夫人就壓不住你了?”
“姐姐說的哪裡話?”寧溪將寧玥的口頭禪學了過去,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和冬梅一樣,都在不經意間模仿寧玥的一顰一笑,“我不過是知道姐姐心中難受,特地來寬慰姐姐一番罷了,姐姐,可別不領情。”
孫瑤不屑嗤道:“你不在跟前兒礙眼,我便不會難受!詩畫,送馬姨娘回房!”
“是。”詩畫欠了欠身,就要去“扶”寧溪。
寧溪卻避開她的手,自顧自地在孫瑤斜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孫瑤氣得發抖,卻礙於她腹中的骨肉,不敢真對她怎麼樣。畢竟,王妃是這麼寶貝這個胎兒!
寧溪顯然也明白自己握著一塊免死金牌,恣意地說道:“姐姐,你我都是三爺的人,本該最親近才是,何必為了一個外人,鬧得後宅不寧呢?”
“一個勾引我夫君的人,好意思與我談論後宅不寧?你不出現,就是後宅,最大的安寧!”孫瑤毫不客氣地說。
寧溪沒為孫瑤的怒火所懾,也沒因孫瑤的諷刺而出現一絲一毫的佈滿,彷彿,早料到孫瑤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她悠悠地說:“我聽說今兒的宮裡,出了點事兒,姐姐險些回不來!”
孫瑤眸光一厲:“你聽誰胡說的?”
“府裡都在說呀。”寧溪晃了晃手中的帕子,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道,“說姐姐得罪了皇上,皇上龍顏大怒,幸虧四夫人機智聰穎,救了皇上一命,皇上看在四夫人的面子上,才沒找姐姐算賬。”
孫瑤的面色微微一變,揪緊了裙裾道:“一派胡言!”
寧溪燦燦一笑,溫柔地說道:“是胡言還是事實,姐姐心裡清楚。早在姐姐出門的時候,我便料到姐姐會倒黴了,可惜姐姐不待見我,否則,我倒是樂意提醒姐姐一二的。”
孫瑤撇過臉,不想打理這種小人!
寧溪眉梢輕輕一挑,說道:“我三妹妹這個人啦,就是這種性子,愛踩著別人做墊腳石,樹立自己的威風。擊鞠大賽,姐姐沒去,可能不太清楚現場的狀況,其實,我三妹妹連正規隊員都算不算,只是一個替補而已。我在那之前,早得過兩屆最佳擊鞠手,這一屆,本也該非我莫屬。可是你知道她想了什麼法子贏我嗎?”
孫瑤的眸光微微顫了一下。
寧溪勾起唇角,把玩著芬香的白色絲帕道:“最佳擊鞠手的其中一個禮物,是玄煜的毛筆,她告訴那些投票的選手,誰投她,誰便有機會得到玄煜的毛筆,當然,是隨即抽取的方式,可不論如何,總歸是多了一次機會不是嗎?她用這樣的旁門左道,將我從三連冠的位子上趕了下來。我當時的心情,跟姐姐現在是一樣的。”
“呵!”孫瑤嘲諷地露出一抹冷笑,“我怎麼會與你一樣?我不管玥兒與你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只知道,她是真心待我的就夠了。謠言止於智者,府裡的人愛說,便讓他們說去吧,我問心無愧就夠了!”
“哎喲,姐姐啊姐姐,你真是比當初的我還要傻呀,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銀子,說的就是你呀!”寧溪赤裸裸地諷刺。
孫瑤的眸光一涼:“你唧唧歪歪了大半天,到底想說什麼?”
寧溪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姐姐,你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