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拖延抵達雁門關的時間,對於營救行動而言,是大大的不利。”
中山王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楊大人,你可有高見?”
楊幕僚道:“微臣以為,臨淄缺乏一位主持大局的人。只要臨淄城能夠守住,那麼,二公子的營救行動,便能如期進行。”
只是,上哪兒去找一個忠於王府又鎮得住臨淄大軍的人呢?
帶著深深的困惑,中山王回了王府,一進門,就碰到急匆匆跑出來的碧清,當即眉頭一皺:“你不是隨王妃去山莊避暑了麼?”
碧清趕忙穩住了身形,激動道:“哎喲,你可算是回來了,王妃都等您半天了!您、您快去看看吧!”
中山王以為王妃出了事,但瞧碧清的神情又不太像:“到底怎麼了?”
碧清抿唇,壓住翹起來的唇角:“你自個兒去看吧!出大事兒了!”
中山王皺著眉頭去了文芳院。
老遠地,他便聽到了王妃爽朗的笑聲,腳步立時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聽了一遍,確定那個笑得像個孩子的女人是自己妻子,瞬間覺得撞鬼了。
十七八歲的時候,她總這麼笑,跟個小瘋子似的,後面做了王妃,漸漸收斂了了性子,生下四個孩子後,越發端架子端得很,但真正失去笑容,是在玄小櫻失蹤後。
他時常還是能看到她笑,卻從她的笑容裡感受不到絲毫喜悅,不像現在,他都還沒見到她的人,就已經能想象她笑得前俯後仰了。
因營救行動受阻而微微低落的心情,被這種笑聲感染,漸漸地好了起來。
他抬手,撩開了簾子,一進去,就看見王妃的腿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兒,背對著他,瞧不清容貌,他愣了一下,心道,不就是渡了兩天假麼?怎麼小櫻就縮水了?
王妃發現了他,眼睛賊亮賊亮,眉梢都是笑意:“小蓮,快看,父王回來了。”
玄小櫻慢慢扭過頭,看向那個愣在門口的中年男子,男子長得非常英俊,卻也十分嚴肅,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玄小櫻知道村裡的每個孩子都有爹和娘,卻沒有母妃和父王,她不太懂這兩個稱呼的意思,只以為父王是這個人的名字,張嘴,乖巧地叫了一聲:“父王。”
中山王整個兒地呆住了!
王妃看著他傻呆呆的模樣,哈哈地笑出了聲,但很快,又落下淚來,抱著孩子走到丈夫身邊,抽泣道:“王爺,小櫻找到了,我們的小櫻找到了……”
中山王緩緩地將女兒抱進懷裡,女兒太輕了,輕到幾乎感受不到重量,也太瘦了,那隻比他大拇指粗一點兒的小胳膊,真怕一不小心給折斷了,他的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不可思議地瞪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玄小櫻:“小、小櫻?”
“我叫小蓮。”她還是沒能適應自己的新名字。
中山王才不在乎小櫻還是小蓮呢,是他女兒就夠了,他把她高高地舉了起來,像舉著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
玄小櫻從沒到過這麼高的地方,“呼”的叫了一聲,隨即,咯咯地笑了。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中山王興奮地抖了起來,將她抱回懷裡,從不溼潤的眼睛,此時也微微有了淚意。
他是男人,他不需要替身,不需要用另一個孩子來自欺欺人,在他眼裡,小櫻是養女,卻從來不是他的玄小櫻。三年以來,他每天都實打實地忍受著失去女兒的煎熬,這一刻,終於再次見到——
“小櫻,叫父王!”
玄小櫻乖乖地道:“父王。”
“誒!再叫一聲。”
“父王。”叫多少都沒問題呀,不就是一個名字嗎?她又不是不會喊。
中山王高興壞了,連大兒子都沒親過的他,一連在玄小櫻的臉上親了好幾口,直到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