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中常侍大人也不告訴嗎?”
“嗯。”
……
耿雲的速度很快,同命蠱幾乎是與德慶公主同時抵達大帥府的。
德慶公主拿著那個半透明的琉璃瓶,默不作聲地回了自己院子。
……
一整晚,容卿都在煉丹房煉製司空朔的傷藥,清晨時分,方才睡去。
飯桌上,只有玄胤夫婦與容麟,容麟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小倆口你儂我儂,眉來眼去,容麟覺得自己很多餘,吃了兩口便出去了。
德慶公主抵達幽蘭院時,寧玥正坐在鞦韆上美美地笑著,“司空朔”站在海棠樹下,鋪了文房四寶與宣紙,為愛妻作畫。
得了下人的通報,二人以極快的速度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可那絲殘留在空氣裡的甜蜜,瞞不過德慶。
德慶公主看了看在一個在看書、一個在盪鞦韆,彷彿沒有交流的二人,眸光動了動,說道:“只有你們兩個啊,容卿和容麟呢?”
“我大哥還在睡覺,容麟出去了。”寧玥神色如常地說道:“公主找他們有事?”
“啊,倒也沒有,隨口問問,我是來找中常侍的。”她微笑著望向了玄胤。
玄胤明顯感到一股恨不得撕碎他的目光從寧玥的眼底射了出來,他頓了頓,輕輕地笑道:“剛剛微臣接到訊息,宣王昨晚又審案到很晚,上午的‘選秀’取消,改到下午。”
“我找你,不是為了入宮的事。”
德慶公主話音剛落,好不容易因玄胤一席話而平緩了情緒的寧玥,又唰唰唰唰的,把刀子般冷銳的目光投了過來。
玄胤暗暗一嘆,硬著頭皮問道:“公主還有別的事?”
“我想去逛街,你陪陪我吧。”德慶公主說著,扶上了玄胤的胳膊。
在皇宮,女主子們走路也好,乘車也罷,總有個太監或宮女扶著,這本不是一件多麼大不了的事兒,司空朔儘管身份高些,可說到底還是個宦官,哪怕伺候公主沐浴,傳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偏偏,這並不是真正的司空朔。
寧玥看著德慶公主放在自己丈夫身上的魔爪,恨不得找個鋸子,把她的手他的胳膊一併鋸了!
“公主,臣,不喜上街。”他含笑說著,嫣紅的唇瓣勾起,傾城傾國。
德慶公主卻微微刺痛了眼:“不逛街也行,就陪我在園子裡走走吧,容卿睡了,容麟也不在,你應該也沒什麼公務要處理吧?”
寧玥捏著鞦韆繩子的手開始青筋暴跳。
玄胤笑笑:“真是對不住了,臣答應過容麟,在他回來之前,不能離開容卿太遠,上次容卿遇襲的事,想來公主也是有印象的。”
關於這一點,玄胤倒是並未撒謊,容麟走得放心,是因為他在這邊守護寧玥與容卿,若是他出門,容麟哪怕生再大的氣也不可能離開容卿半步。
可德慶公主卻不相信這些了,她滿腦子都是耿雲的話,認定了“司空朔”留在這邊,是為了與寧玥私會。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能感受到寧玥吃醋了,還醋得不輕。
這一刻,她忽然也有些吃味兒,若是他待所有人都這麼表面親熱、內裡冷漠就算了,為什麼他又與寧玥糾纏不清呢?能與寧玥糾纏,為什麼又要拒絕她呢?她不好麼?她是公主,不比寧玥更值得他擁有嗎?
德慶公主難過地撇過了臉:“既然中常侍是受了大帥的囑託,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
下午,玄胤與德慶公主入宮繼續雀屏之選。
早先已經淘汰了四十人,如今還剩五十六個,宣王表弟失利,利用職務之便,他又偷偷地塞了兩個,一個是心腹大臣的兒子,一個是遠房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