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能完全狠下心來:“好,就一支舞。”
玄小櫻把琉璃珠子放到郭況的手上:“那你幫我保管好它們,別讓它們摔在地上摔疼了。”
到底是摔過的孩子,擔心的事與別人的孩子都不一樣,郭況心中湧上一陣心疼。
玄小櫻的舞跳得那叫一個魔性,玄彬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幾乎有些後悔用這麼折磨人的法子來拖延舅舅了。
等玄小櫻跳完第一支,準備繼續的時候,郭況站了起來。
“舅舅,小櫻還沒跳完呢。”玄彬也跟著站了起來。
郭況神色一肅,道:“別再跟我打同情牌!”
玄彬怔住了。
……
馬車上,容卿與容麟坐一邊,玄胤寧玥坐一邊,容麟想去拉拉容卿的手,快要碰到時容卿突然把手一抬,拿起了桌上的蜜柚,細細剝了起來。
容麟黑了臉。
容卿淡定地剝了柚子,遞給寧玥一片,又遞給玄胤。
玄胤道:“我不吃這個。”
“那給我!”寧玥把柚子搶在了手裡。
容麟:我呢我呢?
容卿把柚子塞進了自己嘴裡。
容麟:“……”
吃到一半時,容卿突然問:“讓證人改變供詞的可能性為多少?”
玄胤想了想:“可能性為十成,成功率為零。”
“怎麼說?”
“我有辦法讓她們改口,只是我舅舅那雙眼睛太毒辣,沒人能在他面前撒謊,她們講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舅舅一眼就能判斷出來。”講到這裡,玄胤唏噓了一下,論武功、論謀略,他自信無人在他之上,偏偏觀察人的本事,他遠不及郭況。
寧玥點頭:“沒錯,舅舅好像會讀心似的,做假證這條路……難以走通。”
真是個棘手的傢伙。容卿定了定神:“郭況疼玄小櫻嗎?”
寧玥點頭:“疼的,玄小櫻兩歲多的時候走散了,一直到五歲才找回來,腿又瘸了,舅舅特別心疼她。”
“郭況會因為玄小櫻而給你放水嗎?”容卿又問。
寧玥想也沒想,搖頭:“絕無可能。”
容麟伸過小腦袋,義正言辭道:“那我去殺了他!”
玄胤眸光一涼:“你敢?”
容麟哼了哼,抱住容卿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容卿,要是哪天你被人對付了,就算他是我親爹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容卿面色一紅:“胡鬧!”
……
馬車抵達京兆府。
玄胤率先下車,一個獄卒躬身上前:“郡王。”
“都打點妥當了?”玄胤沉沉地問。
獄卒道:“回郡王的話,全都打點好了,酒效是兩刻鐘,還請郡王儘快。”
“本王知道了。”玄胤對著暗處打了個手勢,一名影衛跟了上來。
二人一塊進了地牢,地牢中的犯人全都吃了有安眠藥的飯菜,呼呼地睡著了,耿中直也不例外。
耿中直被人用了刑,手腳都是腫的,背上皮開肉綻,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黏在傷口上,一扯都能扯下一塊皮肉來。
“他招供了沒?”玄胤低低地問。
獄卒道:“沒,他嘴硬得很,不管怎麼嚴刑拷打都咬緊牙關不吭聲,屬下險些以為他是個啞巴。”
玄胤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倒是有幾分骨氣,也不算太笨。”
在與寧玥串好口供前,說什麼都可能是錯的,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也好,矢口否認罪名也罷,都會將寧玥推入十分被動的境地,只有閉緊嘴巴,才是給寧玥爭取了最大的迴旋餘地。
“看在你還算衷心的份兒上,本王就不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