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想告訴陛下,陛下對臣妾的恩情,臣妾一直都記得,不論臣妾想做什麼,也從未想過要傷害陛下的性命。這一次的事,也不是衝陛下來的。”她說得情真意切。
南疆王險些就信了,好半晌,才怔怔地說道:“朕也沒想過要陳皇后的命,但朕傷她,傷得比她死還難受。如今是輪到朕了,你這把刀,插得夠狠。”
“陛下!”
“耿嬪以下犯上,毒害惠妃,降為常在,賜毒酒一杯,顧念其懷有身孕,特處以緩刑。另,除嶽公公以外,其餘人,一應撤走!”
這一次,冷宮真的是冷宮了。
“水……水……本宮……要……喝水……”
嚴惠妃躺在冰冷的床上,渾身難受,嗓子像被開水燙過似的,每說一個字,都要冒出青煙來。
“水……本宮……要水啊……快……快……來……人……”
她沙啞著嗓子,叫了半天,卻無人應答。
“大……大膽……本宮……要……喝水……都……跑哪兒……去了……”
“來了來了!”一名模樣清秀的小太監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娘娘,您先別動!您身上還扎著針呢!一動,針跑錯穴位,您的命可就保不住啦!”
嚴惠妃睜開腫脹的眼皮,睜了半天也只睜開一小條縫隙:“你……是誰?”
“奴才叫小李子,是中常侍大人的內侍,奉中常侍大人之命在這邊照料娘娘,啊,時辰差不多了,奴才幫娘娘把銀針拔了吧!娘娘別動啊。”小李子翹起蘭花指,把嚴惠妃臉上的、脖子上的、手臂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了。
嚴惠妃的腦子還有些發懵,哪個中常侍?西涼的嗎?司空朔?
小李子把銀針收好:“好了,您現在有哪兒不舒服嗎?”
哪兒都不舒服啊……
耿嬪沒說毒藥這麼難受啊,身子膨脹得快要爆炸了,頭疼、肚子疼、喉嚨也疼。
“沒什麼不舒服的話,小的先去覆命了。”小李子客客氣氣地說。
嚴惠妃虛弱地道:“我要喝……水。”
小李子走到桌邊,搖了搖茶壺:“哎呀,沒水了,這些人怎麼搞的?房裡沒水了都不知道!要不娘娘您喝點參湯吧?這個是陛下御賜給您補身子的。”
嚴惠妃的思緒還有點兒混亂:“本宮……的人呢?”
小李子道:“您說惠妃殿的人吶?都被處置了!您看您中個毒,居然沒一個人發現!多失職啊!”
那麼多心腹……全都給處置了?嚴惠妃一陣肉痛。
小李子又道:“您能撿回一條命是萬幸!萬幸您碰到了我家主公,您不知道吧?我家主公的醫術比容卿還厲害的!”那是不可能的,小李子偷偷一笑,正色道:“是我家主公救了您,不然您早就死掉了!”
“死?”嚴惠妃一臉茫然,耿妍不是說那種毒藥只會讓人沉睡,不會有別的感覺,更不會立刻死掉嗎?
小李子將她神色盡收眼底,心道你都腫成豬頭了我還能看出你表情,我真是不容易啊!
“惠妃娘娘,我家主子晚來一步,您真的就死了!唉,您死了不要緊,陛下也差點被您拖累死呢!”小李子嘀咕道。
“陛下他怎麼了?”許是喝了參湯的緣故,嚴惠妃沒先前那麼虛弱了。
小李子嘆了口氣:“你還不知道吧?陛下得了一個偏方,需要以北域人的血做藥引,你身上流著北域的血,陛下就想從你這兒採血嘛!陛下還吩咐了,不管他能否痊癒,都會重重地賞賜你,哪知道小德公公和長孫殿下到這邊找你求血,你卻中了毒!”
嚴惠妃的心咯噔一下:“陛下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來,你們陛下還真是命大,耿嬪娘娘手下正好有個北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