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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玥給冬梅使了個眼色,冬梅拉著秋香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她們倆,農婦的膽子大了些:“我來找你,是……是……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直覺告訴寧玥,一般不主動找人幫忙的人,一旦提出請求來,恐怕就是一個難以辦到的。但寧玥還是好聲好氣地問道:“你先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我……我想出府。”她低低地說。
“出府啊,好啊,我安排人送您出去,你是要上街買東西還是怎麼?”
“不,我……我說的出府,不是那個出府,是……”
“是什麼?”寧玥隱約猜到了一點。
農婦咬咬唇:“是離開王府。”
寧玥黛眉一蹙:“離開王府?你怎麼突然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不,這個想法其實一點兒也不怪,農婦並非那種攀龍附鳳之人,知道自己做了玄小櫻的養母,便藉著時機飛黃騰達,相反,她情願自己撿到的是一個普通孩子,這樣,即便人家認回玄小櫻了,雙方還是能夠比較和順平等地相處。但現在,玄小櫻搖身一變,成了王室之女,她時刻都要擔心著,有一天玄小櫻長大了、虛榮心強了、知道貧富了,會嫌棄她、拋棄她。
與其那樣,倒不如早點離開,起碼,能保留心中的一份幻想。
可是,寧玥卻並不贊同她的做法:“你想拋棄小蓮嗎?”
農婦一怔,隨後哽咽道:“不是……”
“小蓮還小,她需要你。我明白你的顧慮,你怕哪天小蓮徹底變成王府千金了,就再也不認你了,那時候,你會被拋棄。可是,你為了不讓自己被拋棄,就去拋棄小蓮,不覺得很自私嗎?”
農婦被說得面色發白。
“何況,小蓮將來未必不認你,人心都是肉長的。”寧玥語重心長地說,“她已經被親生父母弄丟過一次,你想讓她被養母也拋棄一次嗎?那她得難過成什麼樣?她不能走路,已經很慘了,不要再傷害她。”
農婦淚流滿面。
書房,中山王在教兩個孩子練字。
他往常不這麼做的,是昨天小櫻拿了一幅自己練過的字給他,他誇讚了幾句,玄小櫻便躍躍欲試地也要寫字了。
小櫻的字是王妃手把手教出來的,儘管人小,腕力不夠,可一筆一劃,寫得極有風骨。
她寫的是自己名字,小櫻。
這個名字,他更希望讓女兒寫,偏偏女兒不幹,要寫小蓮。
女兒連一二三四五都寫不出來,複雜的蓮字就更不用說了。
教了一下午,才勉強能歪歪斜斜地寫個草字頭。
“已經很不錯了。”他寵溺地摸了摸女兒腦袋。
玄小櫻看看自己的草字頭,再看看小櫻一滿紙清秀的字跡,問:“為什麼姐姐會寫?”
“姐姐學過。”小櫻甜甜地笑了笑,“沒關係的,妹妹學幾天也能寫得跟姐姐一樣好!”
玄小櫻不高興,賭氣胡亂塗了幾筆,窩回椅子上。
中山王哈哈一笑,捏了捏她鼻子,讓人將她的塗鴉裱起來,掛在書房最顯眼的地方。
玄小櫻眼睛一亮,拿起被自己寫得亂七八糟的紙:“這個也掛,這個也要,還有這個、這個……”
中山王全都給裱起來掛上了。
那些名師的畫作被丟進庫房,滿屋子,都是玄小櫻的草字頭。
小櫻握筆的手頓了頓,沒說什麼,神色如常地繼續練起了字。
沒多久,軍營裡來了人,說南疆出了新狀況,讓中山王趕緊過軍營一趟,不得已,玄小櫻與小櫻都回了文芳院。
文芳院中,王妃正在與寧玥、孫瑤商討回族裡祭祀的事,二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