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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玥的身子僵住。
玄胤繫好了釦子:“雕蟲小技,朕還怕了他不成?幾年前都搶不走,如今你已貴為皇后,他想得美。”
寧玥的睫羽顫了顫,抬眸笑道:“等下要放煙花嗎?孩子們盼了許久呢。”不著痕跡地叉開了話題。
“當然要放,傾兒鬧了許久,那些煙花都是朕和她親自挑的。”提起女兒,玄胤一臉的寵溺。
寧玥換了件寶藍色貂毛氅衣,說道:“你適才說,司空朔找到妹妹們的下落了,她們在哪兒?可過得安好?”
“司空朔是在北域追蹤到她們痕跡的,是跟著一個商隊,好不好的暫時不清楚,不過以皇甫燕的心智,應是不至於讓人欺負了去。後面,司空朔準備去商隊要人,卻發現商隊離開北域了。”
“那又是去了哪裡?”
“可能是東吳。”
“東吳?”寧玥的面上泛起一絲古怪,“那可是大沙漠,什麼商隊會去哪裡?”
玄胤說道:“沙漠也要經商的,也需要生活和軍備物資,目前還不能確定那支商隊是不是真的去了東吳,又或者還會不會回北域,反正南疆和西涼沒她倆的蹤跡就是了。”
寧玥想了想,覺得有點棘手,因為不論是北域還是東吳,都比南疆西涼的地形複雜許多,北域常年冰封、東吳一片沙漠,找人,非常不易。
“這件事……要告訴母后嗎?”
玄胤搖頭:“找到再告訴吧,免得——”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寧玥聽懂了,免得路上出了意外,還不如讓太后一直認為女兒們在哪個角落安然地活著。
二人心照不宣地達成了一致,到達後院與太后和小包子們一起放煙花時,絕口不提皇甫燕與皇甫珊的事。
太后陪孫兒們放了會煙花,累了,便回屋子裡守歲。
她一走,司空朔便來了,還是那流光溢彩的重紫華服,身姿筆挺而身線修長,寬袖質感地墜下,手中擰著一個鑲嵌了琉璃與珍珠的錦盒,琉璃千般璀璨、珠光盈盈玉潤,越發襯得他精緻如玉。
“司空爹爹!”皇甫傾撲進他懷裡,往上一蹦,他順手一撈,將她抱了起來。
“又沉了。”他輕笑。
皇甫傾抱住他脖子,在他臉蛋上一頓亂咬:“我好想你呀司空爹爹!過中秋你都不來看我!我不開心!”
司空朔好笑地看著她:“這就來給小公主負荊請罪。”把手中的錦盒遞給了她。
皇甫傾的小爪子抱著錦盒:“這是什麼呀?”
“開啟看看。”
皇甫傾開啟了錦盒,是一個精緻的黃金彈弓,皇甫傾的眼睛當時就亮了:“哇!司空爹爹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想要這個的呀?母后說是男孩子玩的,都不給我做呢!”
“怎麼謝我?”司空朔含笑看著她。
皇甫傾又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剛吃過糖果的小嘴兒瞞是糖漬,粘乎乎的,怪不舒服,司空朔卻沒伸手去擦,彷彿有些享受:“這就沒了?這彈弓我做了好久的,眼睛都快看瞎了,是不是要多多感謝一下我?”
“是呀是呀!”皇甫傾點頭如搗蒜,可是怎麼感謝呢?“司空爹爹,你想要什麼呀?我悄悄告訴你,我攢了一個小金庫,好多好多好玩兒的,你看上哪個,我送給你呀。”
司空朔挑眉:“我可不稀罕你的小金庫。”
皇甫傾眨巴著眸子道:“那你稀罕什麼?”
司空朔勾唇道:“你娘說,該給我找個媳婦兒了,你給我變一個?”
“那我把自己變給你嘛!”
司空朔哈哈地笑了。
這大概是活了三十多年,最放肆、最失態的一次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