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拿起了她的手:“給我看看。”
寧玥就道:“別看了,她是不想自己吃。”說著,給了皇甫傾一柄鐵勺,“要麼自己吃,要麼不吃!”
皇甫傾癟嘴兒,拿起了勺子。
不過菜式太好吃了,皇甫傾吃著吃著就把先前的不快給忘了。
吃過飯,寧玥、玄胤留在房中看廟會,冬梅、玄江到樓下去買水果,皇甫傾坐不住,在樓道里溜達了起來。
溜達著溜達著,溜下了樓。
後院兒,空無一人,冬梅將買來的水果洗好,準備擰上樓,卻被玄江攔住了去路。
冬梅臉一紅。
玄江四下看了看,挑起她下顎,親了親她小嘴兒。
“哎呀哎呀,我要長針眼了!”皇甫傾的小爪子捂住了眼。
……
吃了些水果,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玄胤又帶著妻兒到湖邊走了一圈。
沿途,不少賣彩燈的,赤橙黃綠青藍紫,船舶飛鳥鳳凰走獸應有盡有。
玄胤牽著寧玥的手,回憶著笑道:“我們剛認識那會兒,好像沒這麼多花燈。”
寧玥將被風吹亂的秀髮攏到耳後:“是啊,一般就是蓮花燈了,不過我記得你給我買了一搜三層的烏篷船,金色的。”
“還記得啊。”玄胤心中動容。
寧玥望了望天際的墨雲:“我們的事,我都記得。”
皇甫傾被冬梅抱著,選了一盞鳳凰燈:“就好這個了!”
冬梅問向一旁的小太子:“小公子想要哪個?”
皇甫澈一臉嫌棄,彷彿在嫌它幼稚,但動了動嘴唇,還是道:“蓮花燈吧。”
冬梅把兩支毛筆分別遞給二人:“公子和小姐想許什麼願就寫在上面,很靈驗的哦。”
皇甫傾的臉當時就綠了,不會寫字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
皇甫澈接過毛筆,稚嫩的小手一揮,洋洋灑灑、行雲流水地落了一行字,雖未見內容,但窺其風骨,非書法大家不能也。
“你寫了什麼啊?給我看看!”皇甫傾伸手去拿他的字條。
皇甫澈避開:“你又看不懂。”
皇甫傾叉著腰道:“誰說我看不懂?我、我、我也是上了內學堂的!我、我、我識字!你給我看!”
“不給。”
皇甫傾去搶。
皇甫澈轉身躲避。
皇甫傾一把跳到他身上,到底是三四歲稚嫩的身子,嘭的一聲被撲倒了。
皇甫傾奪了他手裡的紙條,攤開一看:“這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看不懂?”
小太子的耳根子微微泛紅,一把將紙條奪了過來,放進蓮花燈,飄進了湖中。
皇甫傾眯了眯眼:“你有秘密……嘿嘿嘿嘿,不可言說的秘密。”
不可言說,竟然會說四個字的詞了!
哎呀,自己好厲害!
皇甫澈目光閃了閃,撇過臉:“那是許的願望,不能給人看,看了就不靈了。”
皇甫傾好奇地問:“那你許的什麼願啊?”
“不可言說!”
“不許學我說話!”
皇甫傾又把哥哥撲倒了,兩個小糰子滾成一團,皇甫傾哈哈大笑,哥哥氣得面紅耳赤。
寧玥看著看著,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這幾年,玄胤勤勉於政、勵精圖治,不是沒有效果,單說他們出遊,一路上都未曾碰到綁匪劫殺,足見那些宵小已經不敢在天子腳下名目長大地興風作浪。
一行人玩到累乏,皇甫傾一上車便睡著了,皇甫澈也隱約有了睏意,卻始終繃緊小身子,一臉嚴肅地端坐在車內。
寧玥憐愛地摸了摸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