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我這個包袱了……”耿喬杉一把鼻涕一把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耿喬杉覺得自己與太子還真是同病相憐,都是家中庶子,且是獨子,父母迫不得已對他們好,可他們時刻面臨著被人取代和威脅的風險。也或許是類似的經歷,讓耿喬杉潛意識裡十分地親近太子、信任太子,當然,也毫不含糊地利用太子。他自認為可以以己度人去揣測太子的心思,也認定太子是個非常好掌控的女婿,只要把太子牢牢地拽在手裡,自己便能從此高枕無憂地做個人上人。
“殿下……您要替我做主啊……”他哭得毫無形象。
皇甫澈的眸子裡閃動起恰到好處的心疼與擔憂:“老師,您的苦,孤感同身受。”
這句話,真是走心。
耿喬杉淚如泉湧。
皇甫澈又露出了一絲難色道:“可是孤剛才細想了一下,又覺得這件事,孤可能無法插手。”
“什麼?”耿喬杉怔住。
皇甫澈嘆了口氣道:“南疆以孝治國,是老師逼迫定國公在先,定國公才以教訓兒子的名義揍了您一頓,這即便是鬧到公堂之上,也是您忤逆生父,大逆不道、罔顧倫常,而定國公嚴父教子,用心良苦,可歌可頌。”
“這……”耿喬杉猶如吞了一塊海綿,連聲音都哽住。
“除非。”皇甫澈頓了頓,“定國公是做了什麼有悖國禮之事,而老師身為太子少師,職責所在,不得不出言提醒,言辭過激失了分寸,遭來一頓毒打……如此,孤方有些辦法。”
耿喬杉猶豫了。
皇甫澈點到為止,也不逼迫他,起身道:“這裡終究是定國公府,孤強行闖入已是大大的不妥,日後怕是再難進來探視,請老師和小汐姐姐保重。”
“殿下!殿下!殿下……”
任憑父女二人如何呼喚,皇甫澈還是毅然離開了定國公府。
這之後的第一日,耿喬杉憋住了。
第二日,耿喬杉依舊憋住了。
第三日、第四日……
陳嬌開始頻繁出入東宮,皇甫澈也頻繁被請入陳太傅家。
第七天時,耿喬杉終於按耐不住,恐自己苦心造詣的一切打了水漂,不甘之下,悄悄買通下人給皇甫澈遞了一封密信。
除夕前一日,大理寺卿親自上門,將耿青雲緝拿入獄。
“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要幹什麼?”耿青雲大怒。
大理寺卿冷道:“有人控告你私收賄賂、結黨營私、越境造營、私鑄錢銀,證據確鑿,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該死的耿喬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小兔崽子?耿喬杉你給我出來——給老子出來你聽見沒有?連親爹都敢出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耿青雲的怒吼如雷霆一般,在定國公府的上空來回炸響,震得所有人都猛顫。
耿喬杉躲在屋子裡,抱著剩下的半本賬冊,渾身顫抖,淚如雨下。
……
耿青雲被帶到了大理寺,囚車開啟的一霎,侍衛無情的大手將他從裡邊拽了出來,踹在地上,他滾了滾,正好停在一雙繡了金龍的黑色軟皮小靴旁,小靴質地極好,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小羊皮。他的視線順著小皮靴上移,袞冕服制,玄衣纁裳,不是當朝太子又是誰?
他屈辱地瞪了瞪眼,想起身,卻被一隻大腳踩住了胸口。
“太子殿下面前,你還是乖一點的好。”大腳的主人,玄江毫不客氣地說。
耿青雲被踩得吐出了一口鮮血,惡狠狠地瞪著太子,道:“你究竟想怎樣?”
皇甫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小身子透出與年齡格格不入的沉穩氣勢,眸中,還隱隱跳動起一絲狠戾:“孤想怎樣,定國公不清楚嗎?定國公當初是如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