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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懷哪裡敢?跟大哥在一起,簡直像有一把刀懸在脖子上似的,心驚膽戰。何況他是庶子,與大哥隔了一層肚皮,與大哥相處便更如履薄冰了。
還是耿昕說道:“大哥,你想好怎麼救父親了嗎?我們剛剛已經查清楚了,安魯懷是容卿的人,三年前,安魯懷的小妹妹得了天花,大夫說快死了,被路過的容卿救了,容卿一直有三不治的規矩,那一次卻破了規矩,自此,安魯懷便效忠了容卿。只是為掩人耳目,表面上二人並無交集。這一次剛剛事發,容卿便找到他,讓他給做了一個假證,我推測,他不會輕易地改口。”
耿雲喝著茶,沒有說話。
耿昕知道大哥在聽,鼓足了勇氣,接著道:“我想過了,讓安魯懷改口,供出自己被容卿指使是最有效的辦法,但這個顯然行不通;如果供出真正的縱火犯,又怕他大刑之下,把我跟四弟扯出來;現在,唯一的可行的方法是說服宣王。如果我們能給宣王足夠的好處,讓他放點水……”
“你能給他什麼好處?”耿雲打斷了三弟的話。
耿昕先生一怔,隨即地底地說道:“我還在考慮……”
“不用考慮了,他要的,你給不了。”耿雲淡淡地說道。
耿昕儘管曾經有過這樣的考慮,可是真正從大哥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那傢伙還真打算跟七皇子搶皇位嗎?他也配?不就是太子身邊的一條狗?!”
“他從前是不敢,但現在,不是多虧你們,讓他得到了大帥府的支援嗎?”耿雲漫不經心地說。
耿昕、耿懷齊齊低下頭,他們只是想整死馬寧玥和司空朔,卻忘記馬寧玥背後有一個強大厲害的大帥府了,在他們的潛意識裡,恐怕還把容卿與容麟看成他們南疆人。這一次他們激怒了對方,從不干涉皇權之爭的大帥府,居然也向宣王示了好。他們才不信心高氣傲的容卿父子會甘心臣服宣王,不過是想給耿家添堵罷了!
耿雲的茶杯空了。
耿昕眼疾手快地倒了一杯。
耿雲輕輕地抿了一口,道:“宣王、安魯懷、交出縱火犯,哪一條路都走不通。”
那不是死定了?耿昕、耿懷面色大變,很快,又聽得耿雲輕聲道:“但我們也不需要那麼走。”
“嗯?什麼意思?”兄弟倆異口同聲。
耿雲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這種豬腦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二人汗顏。
“沒關心一下長安殿與劉貴妃寢殿的情況嗎?”他含了一絲不虞地問。
二人搖頭,長安殿是宣王與西涼使臣議論和親的地方,他們只顧著往西暖閣縱火,沒怎麼關注那邊。劉貴妃的寢殿倒是關注了,因為皇帝把父親叫到那邊盤問,可是這個有什麼重要的嗎?
耿雲道:“陛下給劉貴妃的寢殿和長安殿都送了梨花釀,用的是鴛鴦壺,馬寧玥和司空朔雖在不同的地方,可他們都被賜與最後一杯。”
“這……”跟本案有關係?耿昕木訥地瞪大眼睛。
耿雲又道:“鴛鴦壺是前朝皇帝用來賜死罪臣的暗器,壺頂有機關,藏了一包毒藥,平時壺裡的酒是沒事的,可一旦按動機關,毒藥便會掉進酒裡,成為一杯毒酒。你們覺得,皇帝為什麼無端地賜酒?還都把最後一杯賜給了馬寧玥和司空朔?”
耿昕恍然大悟:“啊!陛下想毒死他們!等等,不對呀,他們沒死啊!”
“那是因為他們沒喝。”耿雲的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司空朔快喝的時候,小德子衝進長安殿,撞翻宣王的酒,弄髒了司空朔的衣裳,也弄髒了司空朔的酒,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耿昕點頭:“明白,陛下……反悔了。這麼說來,咱們的計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