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是打算殺人滅口嗎?”
“此等小人,不殺了他,難道還有菩薩一樣供著他?”三老爺呵斥完,又語重心長道,“小胤,你千萬別被他給矇蔽了,你相信三叔,三叔絕對沒有害你!三叔也是剛知道這件事。南邊正起戰禍,我們玄家可萬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鬧內槓!”
玄胤玩味兒地勾起唇角:“那依三叔之見,應該怎麼處置這個人呢?”
三老爺正色道:“此人謀害你在先,嫁禍我在後,非死不能卸心頭之恨!”
“那就……”玄胤淡淡一笑,“隨三叔處置吧。”
那人最終被拖下去,打著嚴刑逼供的名義讓他交代幕後主使,他卻沒捱過三棍子便斷了氣。
對於這樣的處置結果,尤氏長長地鬆了口氣,不論如何,人死了就好,三老爺與他的交易便永遠長眠地底了。
三老爺拍了拍玄胤的肩膀,露出一抹寬容的笑,彷彿一個長者在原諒一個犯了錯的晚輩:“好啦,虛驚一場,咱們叔侄還是不要為這種事傷了和氣!”
玄胤捏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了,照他原本的性子,早就衝上去揍他一頓了,但現在,他突然不想這麼做了,他微微地揚起唇角,笑得無辜而迷人:“三叔說的對。”
王妃見屋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也不由地微露出一絲笑容:“沒事了就好。”對王爺道,“八成又是司空家搞的鬼,王爺這些日子去軍營也請小心些。”
與玄家有仇的,她想來想去都只想到了司空朔,“上次玥兒她們遊湖,聽說就是碰到了中常侍,小胤是不是還燒了人家的船?”說著,她目光落在了玄胤的身上。
司空朔無故躺槍,倒真有些出於玄胤的意料,玄胤好笑地勾起唇瓣:“是啊,我燒了他的船。”
“所以他懷恨在心,派人對付你來了。”王妃嘆了口氣,她不喜歡司空朔,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除了司空與玄家的敵對關係外,司空朔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令她感到煩悶的熟悉感,“他實在太歹毒了,幸虧你沒性命之憂。手還疼嗎?”
玄胤不鹹不淡地說道:“不疼了。”
中山王複雜的目光落在小兒子纏著紗布的手指上,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三老爺與三夫人回了紫雲軒,中山王去了軍營,臨走前,他看了小兒子一眼:“這幾天,不必過來了。”
玄胤淡淡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到底是親生的,所以沒辦法徹底做到不聞不問,王妃垂眸,晃了晃手裡的杯子,神情中閃過了一絲落寞。
出了文芳院,玄昭追上了玄胤,玄昭的面色很蒼白,那日他在玄胤房裡喝了一碗蓮子湯,回屋就拉了一整個晚上,翌日,更是一整天下不了床,弄得他現在不敢碰任何與蓮子有關的東西了。
“四弟,你跟三叔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很小便搬來了京城,與三老爺感情不深,所以不會像王爺那樣,對三老爺產生一種先入為主的親情,相反,這個自小與他打到大的弟弟,卻還比三老爺更親近一些。況且,他太瞭解玄胤了,沒有把握的話他是不會輕易講出口的。
玄胤停下腳步,看向這個只比他大幾天的哥哥,從對方神情裡,他看到了濃濃的困惑,卻沒有質疑,頓時覺得好笑,偌大的王府,唯一信任自己居然是自己曾經的死對頭:“怎麼回事,三哥不都看到了嗎?”
“我看是看到了,但是……哎呀!”玄昭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撓了撓頭,道,“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嘛?”
“被那人縱火,我在火場受的傷。”這也不算撒謊,只是將寧玥摘了出去,他是為救寧玥受傷的,可受傷地點也的確在火場。
玄昭古怪地嘟噥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