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事,已是深夜,一轉頭,見玄胤黑著臉站在光影中,她微微一怔:“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瞧那他黑頭土臉的樣子,怕是等了不少時辰了。可自己一直在忙,完全沒發現他!
玄胤臭著臉走到她面前:“不是讓你在棠梨院等我嗎?我去接你來這邊呀!現在仇家那麼多,萬一讓你碰上怎麼辦?”
寧玥微微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事嘛?下次不這樣了,啊?”
“你總是這麼說!”玄胤哼著撇過了臉。他處理完軍營的事,馬不停蹄地趕到棠梨院,誰料撲了個空,差點沒嚇死!南疆的血衛還沒放棄對他的追殺,三叔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她是嫌自己命大還是怎麼?
寧玥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手指撓了撓他掌心,軟語道:“真的沒有下次啦,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吃小龍蝦吧!”
“你嫌我錢少呀,這麼拼命?”上了馬車,玄胤仍舊是意難平,都不抱她了。
寧玥主動湊過去,摸了摸他喉結道:“是我自己閒不住,想做點什麼,我喜歡做生意。”他給的黃金,吃幾輩子都夠了,只是她也想自己賺,她就是享受這種生財的過程。還有一點她沒說,可能也是前世留下的陰影。司空朔登基後不久,國庫虧空,為了堵住巨大的財政漏洞,司空朔納了一個富商的女兒為妃。也許,她無法掌控全天下的財富,但至少,她不希望自己輸給一堆銀子。
玄胤並不知道她的過往,只是覺得她好像不安,才這麼努力地賺錢,玄胤拉開暗格,取出兩張契紙。
“這是什麼?”寧玥納悶地問。
“自己看。”
寧玥開啟一看:“煤礦?”
“嗯,兩座,父王剛給我的,母妃不知道,你別說漏嘴了。”玄胤說。
“啊!父王的私房錢啊!”寧玥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眼睛賊亮賊亮的,“太意外了,父王也藏私房錢?”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這些錢現在是你的了!玄胤鬱悶地看著她。
寧玥歡喜極了,拿著契紙看來看去:“玄胤,父王對你還是不錯的,他一直對你不管不問,也是怕太寵愛你了,反而惹母妃不高興吧?他不待見你,母妃才會可憐你、對你好,是不是這樣?”
“誰知道他?”玄胤的鼻子哼了哼,不再說話了。
“玄胤。”
“幹嘛?”
寧玥眯了眯眼睛:“你以後要是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不管你對他好不好,我都會掐死他!”
玄胤:“……”
夜間,下了一場小雨,地面溼漉漉的,玄胤將寧玥扛在肩上,又虐了一遍灑掃的丫鬟們,揚長而去了。
沐浴過後,寧玥坐在書桌旁,提筆,焦頭爛額地畫著什麼。
玄胤走過來,摸了摸她尚未擦乾的發,拿起棉布,學著她曾經的動作,細細擦了起來,手指纏著紗布,動作不是很靈活,但聊勝於無就是了:“你在畫什麼?”
“回春堂的圖紙,我盤下了隔壁的布莊,打算把兩間鋪子合了。”寧玥抓了抓腦袋,一下子抓到他的手,才發現他在給她擦頭髮,“你不要命了?你不能沾水的!”
奪過棉布,拆了他的紗布,給他重新上了藥,準備纏上紗布時,他道:“等下再包紮。”他提起筆,“你想要什麼的?”
“寬敞、明亮、乾淨,特別乾淨的那種!最好能分割槽,然後增多一個特殊通道,你不知道,上次來了一個被刀子砍傷的,弄得整個回春堂都是血,嚇得一些姑娘家一進門就腿軟了。”她繪聲繪色地說,模樣十分可愛。
玄胤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動起了手中的筆,手指被燒過,疼得很,一些癒合的傷口又開裂了,索性他畫得快。
“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