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沒推我,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我使了苦肉計。”
“啊……”孫瑤瞪大了眼睛,“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寧玥自嘲地笑了笑,“不知三嫂是想問我為什麼使苦肉計,還是問我為什麼卑鄙?”
“我……”孫瑤啞然,她發現不算嘴笨在這個小姑娘面前,竟揶揄得說不出話來。彷彿是怕說錯了……惹她生氣,或,惹她難過。
寧玥從窗臺上端來一個西府海棠的盆栽,放在孫瑤面前後說道:“三嫂,這盆栽裡的是什麼?”
“海、海棠……西府海棠。”孫瑤支支吾吾地說。
寧玥搖了搖頭,悵然地笑了:“三嫂你只看到盆栽裡的西府海棠,卻沒看到海棠旁邊的幾株雜草,雜草也長在盆栽裡,卻從沒人會把它們當成盆栽裡的生命,所有人看到它們,都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把它們拔掉。”
“可……可那不是應該的嗎?雜草本來就是要被拔掉的……”
“三嫂你生在侯府,爹孃拿你當眼珠子一般疼愛,你無憂無慮地長大,沒經歷多少後宅的腌臢,你就像這株高價海棠一樣,生來就被養在最富貴的地方,誰妨礙了你的生長,你父母、你兄弟都會毫不猶豫地把那些人拔掉!你永遠沐浴在陽光下,好命得令人嫉妒。而我呢……我雖也長在一個非常昂貴的花盆裡,卻只是那幾株妨礙了海棠的雜草,我的姨娘、庶姐、庶兄、嬸孃、堂妹……每一個人都覺得我搶了他們的養分,每一個人都見不得我好過。更可悲的是,她們同三嫂你一樣,覺得傷害我是應該的,我這株雜草……就該被拔掉!可我又憑什麼被拔掉?!”
寧玥講到這裡,語氣突然冰冷起來,冰冷得令人感到心酸。
孫瑤從不知寧玥在將軍府過的是那樣的日子,雖聽聞寧玥臥病多年,但想著她是嫡女,怎麼也不會叫人欺負了去,誰料,連姨娘和庶女都能騎到她頭上。
“我……我沒說傷害你是應該的……我……”孫瑤急得快哭了,“我不知道你在孃家過得那麼不好,我……玥兒,我……”
“為了活下來、為了打敗那些想把我拔掉的人,我不擇手段,如果三嫂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怕,以後我會離三嫂遠點。”淡淡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孫瑤是她前世今生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說不難過是假的,好在她已經習慣難過了。
“玥兒!”
孫瑤扣住了她手腕,“我……我只是太震驚了,你不要走。”
寧玥的睫羽顫了顫。
“不知道你過得那麼不好,抱歉。”孫瑤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張開雙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抱進了懷裡,“以後我疼你。”
琴兒在外屋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二人出來,正想進去催催,就見二人挽著手臂出來了,寧玥的裙衫漂亮得不像話,她足足看了三秒才移開視線,隨後她又瞧見孫瑤眼圈紅紅的樣子,像是哭過,可唇角的笑容十分開心與迷人,她便沒問什麼了。
三嫂、四嫂感情真好,她希望將來嫁人後也碰到這麼好的妯娌。
三人在府門口碰到了王妃,因著要赴宴,王妃也較往常打扮得略微莊重了些,一襲紫裙,外罩半透明紗衣,紗衣上點綴了幾顆粉水晶,遠遠望去,猶如漫天閃耀的星子,所謂低調的奢華,大抵便是如此了。她容貌生得極美,而今略施粉黛,更添了三分好顏色。她每日以何首烏洗髮,一頭青絲比少女的更烏黑亮麗,百合髻中簪了幾朵白玉珠花、一支八尾鳳凰釵。
別看只這麼簡單的兩樣首飾,其價格只怕足以買下小半座城池了。
王妃是在用行動告訴眾人,玄家依舊是西涼第一世家,她依舊是帝都第一王妃。
三人給王妃行了禮。
王妃讚賞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