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若還是治不好,贖我們王府只能退親了!”
又過三日,正月二十四了,寧溪吃了太醫的藥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老太太急了,到處找人問藥,都沒什麼效果。
給藺詠荷扎針的女郎中開口了:“這種情況,我以前也碰到過一例,是我們村兒的,一個小姑娘,十七八歲,高燒後突然失語了,訪遍了名醫也沒治好,直到年紀大的老人給支了一招,才慢慢好了起來。”
“什麼招?”老太太忙問。
“我不確定對二小姐有無用處……”
“你只管說!”
“就是……藥物不能治療的情況下,或許……她並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
老太太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若能治好,皆大歡喜,若治不好……終歸只是花點銀子罷了。
老太太不常在外頭走動,便將這事兒交給了馬謹嚴去辦。想著馬謹嚴是寧溪哥哥,絕不會坑了自己妹妹,他去找,一定是找最好的。
馬謹嚴經過三天查詢,終於請到了名動京城的楊大仙。這位大仙並非西涼人士,好像是從一個叫大周的地方過來的。傳聞他出生那晚天空足足響了九道天雷,一座山頭被生生炸平。又傳聞他乃太上老君坐下第一弟子,法力高強、深不可測,上能與仙靈通話,下能與惡鬼契約,因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被貶入凡塵受苦,待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方可重返天庭。
他時常給名門望族祈福或驅邪,聲名在外,想請到他,需提前一月,偏寧溪的病情急得很,馬謹嚴一次性砸了一千兩紋銀,才終於將他請來了將軍府。
楊大仙年近四旬,頭髮梳得油亮,穿上青灰色道袍,微風一吹,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他拿著一個八卦羅盤在府裡巡視了一圈,有人問他的羅盤是不是司空家的傳家寶,他說:“那種贗品能跟貧道的比?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貧道的八卦羅盤才是太上老君遺留在民間的法寶!”
半個時辰後,他擇定了將軍府的正中心——花園開壇做法。
所有人都被老太太叫來了現場,以示對大仙的尊重。
藺詠荷也來了,這是她受傷後第一次出現在人前,戴著面紗,坐著輪椅,整個人比年前看上去瘦了一大圈,馬謹嚴推著她,在馬謹嚴身後,是由翠蘭攙扶著的寧溪。
寧溪好像依舊非常虛弱,一直半靠在翠蘭身上,只要翠蘭一撒手,她就會站不穩似的。
寧珍架不住好奇,跑過去打了招呼:“二姐姐,好久不見了,大家都問你呢!”
寧溪微微點了點頭,在翠蘭手裡寫了幾個字,翠蘭道:“五小姐,我們小姐說多謝大家的掛念,等她好了在找大家玩兒。”
寧珍幸災樂禍地走了,果然成啞巴了,太棒了!
寧玥與冬梅隨後也到了現場,幾乎與寧婉同時到的,寧婉微笑著喚了聲三姐姐,沒再像之前那樣興高采烈地黏著她。
一切,在楊大仙的施法下有條不紊地進行了。先是道童端著符水,讓主子們挨個在裡邊洗手;再是楊大仙拿著蘸了神仙水的柳條,一一灑在眾人頭頂;最後,楊大仙將符水倒在香爐裡,就聽見嘭的一聲,那柱插在香爐裡的香爆破了。
楊大仙雙手拿起八卦羅盤,抽風地說道:“天靈靈地靈靈,斬妖除魔最顯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說完,他渾身開始顫抖,兩眼翻白,八卦羅盤被他死死捏著,幾乎要碎裂開來。
突然,他身子一僵,定在了那裡。
又突然,他拿開遮住八卦羅盤的手,就見羅盤的指標,正對著東南方。
他眸色一厲,道:“果然是有煞星衝撞了府裡的運勢,誰住那邊,統統給貧道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