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明日戌時,長坡亭,蘭貞。
司空朔的情緒在看到蘭貞二字時,明顯出現了一絲波動,只是很快掩了下去:“這是什麼?”
“字條,玄胤在找你父親報仇的前一晚收到的。”寧玥補問了一句,“你很早就知道蘭貞了吧?”
司空朔沒有回答,而是問:“誰寫的字條?”
寧玥見他避不提蘭貞,也不逼問了,說道:“夙火的師兄寫的,叫燭龍,在馬謹嚴隨行的隊伍中擔任使臣,上次的接風宴,他以水土不服為由告假沒去,其實,是暗中調查死活的下落去了。”
“他找到夙火了?”
“沒,但他殺了夙火。為什麼殺,不清楚。”
“哼。”司空朔淡淡地發出一個不屑的鼻音,沒追問是怎麼殺的。
寧玥也懶得講,跳過這一茬,說道:“他對蘭貞的事很瞭解,就是他把玄胤越到長坡亭,告訴了玄胤當年的真相。”
“燭龍。”司空朔慢慢地笑著,從牙縫裡咬出了這個名字。
“夙火當初還只是知道玄胤的身世,並不清楚你的,所以一門心思地幹掉玄胤,如今這個燭龍,卻是比夙火精明許多,他知道你跟玄胤的關係,不希望放過你們任何一個,故而製造了這場事端,逼得你們手足相殘,他和耿家好坐收漁翁之利。”
司空朔的神色悄然發生了變化。
寧玥心知他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忙趁熱打鐵道:“當然,事情不會完全按照耿家預期的發展,恭王的介入,多少令耿家的計劃發生了一些改變。啊,對了,恭王的身份,您還不知道吧?”
司空朔看向了寧玥。
寧玥自嘲地笑道:“恭王就是馬謹嚴,我那個死了幾次都沒死成的庶出哥哥。”
“呵~”司空朔一聲冷笑。
若非早知他是這種處境不驚的性子,寧玥恐怕要以為他早就猜出恭王是誰了,搖了搖頭,寧玥道:“馬謹嚴與我仇深似海,作為與耿家合作的條件,耿家勢必答應他弄垮我身邊的一切勢力,首當其衝的便是玄胤。”
司空朔勾起唇瓣:“這麼說,他們會聯合本座,對付玄胤?”
“是。”
“本座求之不得!”
寧玥不以為然地笑了:“哦?是嗎?玄胤在你心中,比帝位還重嗎?耿家是擺明了支援耿氏所出的皇子,才會對蘭貞的骨肉趕盡殺絕,而一旦他們發現,你對南疆的皇位也存了覬覦之心的時候,不知會不會卸磨殺驢?”
司空朔望向了遠處的荷花池,徐徐道:“跟你們合作,你們就不會卸磨殺驢?”
寧玥眉梢一挑:“至少我們不貪南疆的皇位,玄胤到現在都不肯與南疆王相認,這可是便宜了大人你,但恕我直言,即便大人得到了南疆王的垂青,以耿家目前的勢力,大人恐怕是蜉蝣撼樹,難以功成,不若與我們合作,一起剪掉耿家的爪牙。”
……
寧玥走後沒多久,小李子迎了上來:“主公,外頭風大,您回屋歇會兒吧。”
司空朔眸光凜了凜:“不急,再換一套新的茶具來。”
小李子怔了怔,換新茶具?難道還會客人登門?
……
寧玥上了馬車。
小樓問:“回府嗎,小姐?”
“把馬車停到那邊的衚衕。”
“啊?是。”那邊的衚衕很偏僻的,小姐挺那兒幹嘛?盯梢?
馬車在衚衕裡停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與車軲轆碾過地面的聲,寧玥挑開簾幕望了一眼,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門口的護衛低語了幾句,護衛躬身,放了他進去。
寧玥放下簾子:“回府。”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