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一笑:“怎麼是託我的福?要託也是託陛下的福才對,順妃是陛下的人,自然有陛下庇佑。”
李順妃的腿當即就軟了,四下看了看,壓低音量道:“長孫妃,從前是我對不起你,不該聽信讒言去算計你,但你相信我,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的!”
“好一個迫不得已!你自己犯了錯,卻誘我去撞破,還想殺了我成為你們一輩子的感情築基石,我命大地活了下來,但絕非你的仁慈!如今你卻叫我原諒你,還相信你是迫不得已?我是冤大頭麼?”寧玥冷笑。
嚴惠妃嘲諷她,至多是逞口舌之快,而李順妃,卻實實在在地算計她性命,要不是根基不穩,她早把這樁風流韻事捅到陛下跟前去了。
李順妃急了:“我……那個……長孫妃,你……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講出一句完整的話,眼看著寧玥失了耐性,忙一咬牙,道:“好,你記恨我,我認了!但請你不要為難六皇子!他是無辜的!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我脅迫他,他身不由己!還有,那天算計你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他自始至終不知情,而且最後,他也放了你!還請你看在他放過你一條生路的份兒上,不要去找報仇!”
“哈!”寧玥不可思議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要感激他沒有殺我咯?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我又不是罪人,他也不是審判官,他本就不該殺我!殺我是他的錯,他及時糾正了自己的錯,救贖的是他自己!關我什麼事?難道我要為他的洗心革面衷心地感激他?”
“可是……如果他不放過你,你已經死了,他……他救了你一命!”
“哎喲。”寧玥快要被順妃的邏輯整服了,“照你的說法,我隨便上大街上抓個人,揚言要殺他,之後又放過他,自此,他便欠了我一條救命之恩是不是?順妃我告訴你,挾持皇室本就是一樁重罪,我沒治他的罪,才是真正的救了他一命!”
李順妃被噎得面色發白:“……好……就算……就算是你說的這樣,我們……我們都欠你的,但我剛剛已經說了,我也是聽信了讒言……”
“聽信讒言是你自己有貪慾,講到底,還是你私心作祟。”
李順妃顯然沒料到寧玥的思維與正常女子如此不同,普通人經歷了那樣的事,早對六皇子感激涕零了,她卻一點思想包袱都沒有,而且她強調了自己被人誤導,她卻一點都著急追問她是被誰誤導!
“郡王妃,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幕後操控著一切的人是誰嗎?”她咬緊了唇瓣。
“不想知道。”寧玥慢悠悠地道,心裡卻道:這麼弱智的問題,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出是誰,還用你告訴我嗎?這不是等於接受了你的示好?
李順妃還想再說什麼,劉貴妃與嚴惠妃來了。
劉貴妃一宿未眠,容顏憔悴,撲了厚厚的妝粉也遮不住眼下的鴉青,她進屋,先是朝寧玥翻了個白眼,隨即在左下首處坐下。
嚴惠妃與寧玥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嚴惠妃友好一笑,寧玥微微頷首。
這一幕,被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寧玥的劉貴妃盡收眼底,劉貴妃譏諷出了聲:“喲,昨兒是誰暗諷長孫妃是不乾淨的破鞋的?今兒就跪下來舔人腳丫子!不嫌惡心!”
嚴惠妃笑了笑:“某些人不是已經跪舔過了嗎?怎麼樣,滋味還好嗎?”
劉貴妃氣得險些掀翻桌子。
嚴惠妃挨著李順妃坐下。
很快,張麗妃也來了,她瞅了一眼劉貴妃旁邊的作為,有些納悶。按照位份尊卑,劉貴妃之後便該是嚴惠妃才對,嚴惠妃卻搶了她的位子——
張麗妃打了個呵欠,在嚴惠妃的位子坐下,扯了扯嚴惠妃的袖子問:“喂,你是不是跟貴妃吵架了?”
不待嚴惠妃回答,劉貴妃冷嘲熱諷道:“你還跟她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