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皇后陪嫁入宮的,他跳過了繁複的晉升流程,從一開始便執掌椒房殿,那時,他還年輕,不到二十歲,卻把整個椒房殿打理得井井有條,從未出過任何岔子。後面耿皇后從南疆王手中接過了朝政大全,忙得腳不沾地,後宮諸多事宜自然無暇分身,而這時候,秦公公挺身而出,挑起了六宮大梁。
曾有不少人盼著秦公公出錯兒,如此,她們便能借機得到協理六宮的權力,誰料十幾二十年過去了,秦公公不說完全沒有過失,但總體來說,是非常成功的。
耿皇后能在朝堂如魚得水,除了自身能力十分強悍之外,也多虧秦公公幫她解決了後顧之憂。
“難怪這麼短的時候就鬧得人盡皆知了,這秦公公,想來是有幾分手段的。”寧玥慼慼然地說:“是耿皇后指使的嗎?”
玄胤道:“應該是。”
“玄胤,有件事,關於耿皇后的,我想告訴你。”
“什麼事?”
“那天,我在島主院見到的金蝴蝶就是她,不知她是不是你前世的……”
寧玥的語氣十分平靜,到了這一步,才發現,講出真相其實並不困難。這個男人,已經為她做到了誰都做不到的地步,她不該再去懷疑他。雖然不知這一世他為何還是娶了金蝴蝶,但至少這一天、這一刻,她選擇毫不保留地相信他的愛。
玄胤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額頭:“不管她之前是不是,這一次,都一定不會是。”
“玄胤……”寧玥心中動容。
“陛下駕到——皇后駕到——”
伴隨著小德子的通傳,南疆王與耿皇后攜手下了轎子。經過一夜擔憂,南疆王明顯憔悴了幾分,步履不若先前的沉穩,一雙眸子卻亮晶晶的,彷彿有什麼喜事要發生。
他一下轎,第一件事便是朝寧玥看去,眸中不夾雜任何異樣的慈祥與關愛,讓寧玥心口發暖。
寧玥禮貌地欠了欠身。
南疆王揚起笑臉。
眾人慣會見風使舵,見陛下一點責怪寧玥的意思都無,也趕緊閉上嘴,不明目張膽地冷嘲熱諷了。
今日的耿皇后又是筵席的一大亮點,她穿著較為輕便的白色束腰長裙,領口、袖口與腰帶皆是端莊的紅色,裙裾沒有褶皺,直直墜下,顯得幹練而清爽,十分減齡。她的頭髮也沒盤成反覆的髮髻,僅挑了一個單髻在頭頂,以一支鈴蘭銀簪固定,耳朵上戴著同款耳墜,將臉型修飾得非常好看。一路走來,她宛若漫步在梧桐樹下的仕女,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書香氣。
她挽著南疆王的胳膊,一臉沐浴在愛河中,幸福溫柔的模樣,看得寧玥心裡一陣乾嘔。
她是不是前世的皇后,暫時無法下定論,但她與趙島主曖昧不清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寧玥朝趙島主望去,果然見對方一臉痴迷地望著耿皇后。
而耿皇后眼裡分明沒有趙島主,那一次的勾引,不過是略施小計,便惹得趙島主春心大動。
一旁的南疆王壓根沒察覺到這些異樣,依舊寵愛地與耿皇后談笑風生。
路過寧玥的席位時,南疆王停住了腳步,和藹地問:“沒事吧?”
寧玥垂眸道:“一切安好,多謝陛下記掛。”
“朕就說你會沒事的!”南疆王拍了拍寧玥的肩膀,他寵愛耿皇后,但對寧玥的疼惜也不是假的。
寧玥越發心疼這個遲暮老人,也越發惱怒耿皇后,緩緩地舉眸,恰好此時,耿皇后也在看寧玥。
四目相對,空氣裡陡然迸發出了一股凌然的殺氣。
玄胤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寧玥身前,漫不經心地說道:“皇后這樣看著本王的妻子是何用意?”
耿皇后的眼底閃過笑意:“本宮是在擔心郡王妃的安危,既然郡王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