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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慵懶地靠在藤椅上,微閉著眸子,陽光透過她纖長的睫羽,在鼻翼雙側落下兩道彎彎的剪影。
玄胤站在門口,冷漠地看著她。
她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按理說,腦袋後又沒長眼睛,然而她卻輕輕地笑著道:“你來了。”
玄胤緩步入內,面色冰冷:“你做那麼多,不就是想把把逼過來?”
“不是逼,是請。”她含笑說著,扭過頭,“要站著說話嗎?坐吧。”
玄胤選了一張離她最遠的凳子。
她笑了:“本宮又不是毒蛇猛獸,不必避如蛇蠍。”
“若是蛇蠍,本殿下倒是不用避。”玄胤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耿妍悠閒地笑了笑,擰起茶壺,給玄胤倒了一杯茶:“長孫殿下,請用茶。”
玄胤掃了一眼,沒動。
耿妍笑道:“殿下連蛇蠍都不怕,會怕本宮的一杯茶?大帥府有神醫,便是殿下中了鶴頂紅也不必擔心有事。”
她咬重神醫二字,玄胤的眸光又涼了幾分:“費盡心思地把我‘請’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耿妍的眸光掃過玄胤始終不動的杯子,笑著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長孫妃的身子還好麼?”
玄胤的眼底冷芒逼人:“你對她動的手腳,你自己心裡清楚!”
耿妍探出手,抓住了玄胤的胳膊,清風幽幽地吹來,搖動她身上的魅香,聚聚散散地飄入玄胤鼻尖,然而令她感到詫異的是,玄胤的神色沒有絲毫轉變。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捋起玄胤的袖子,看到了那串戴在手上的菩提釧,她冷笑:“原來是這個。”鬆開了玄胤的手。
玄胤冷漠地看著她:“耿妍,我真是小瞧了你,已經被打入冷宮了,還能在宮廷肆意造謠,還能對宮事瞭如指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李順妃。”
耿妍淡淡一笑:“長孫殿下過獎了,怎麼說本宮都做了二十年的皇后,便是閉上眼睛,也能聽到御書房的動靜。”
玄胤笑意漸冷:“耳目這麼多,也想一項本事,不過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的耳目全都給拔了!”
“本宮用二十年種下的耳目,你一時之間,好像也拔不完吧?不如這樣,本宮把他們全都送給你,為你所用,如何?”耿妍淺笑吟吟地說。
玄胤笑出了聲:“這份大禮太貴重,我受不起。”
耿妍恣意笑道:“本宮說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那就多謝外祖母賞識,不過,我心領了。”玄胤意味深長地說道。
耿妍的眸光動了動,端起茶杯:“別不知道好歹,長孫殿下,本宮肯栽培你,是看得起你,不計較你之前冒犯本宮的過失。”
玄胤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是皇祖母在冒犯我吧?啊,也是,我長得這麼年輕、這麼帥氣,不怪皇祖母罔顧倫常,非得與我在一起,只可惜,我對年紀大的女人……沒興趣!”說著,他微微湊近耿妍,“男人,都喜歡嫩的、粉的、緊的。”
耿妍勃然變色,冷冷地瞪向了玄胤!
玄胤懶洋洋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你長皺紋了,皇祖母。”
耿妍下意識地摸上了眼角。
玄胤玩味兒地笑了笑:“你這塊臘肉,本殿下嚼不動。”
耿妍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了起來,眼底的寒芒,如一塊鋒利的兵刃,幾乎要戳瞎玄胤的眼睛。
玄胤卻不理她,自顧自地喝著茶。
半晌,她深呼吸,收回了情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幾日不見,長孫殿下令本宮刮目相看。”
“過獎,過獎。”
她不屑地說道:“但長孫殿下別得意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