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燈,找來針線給他縫好,玉珠的針線功夫是府裡出了名的,連外頭的繡娘都比不上。縫好後,玉珠將玄胤的氅衣掛上,準備明日一早再送到四夫人房中,這時,蓮心叩響了房門。
“玉珠,是我。”
玉珠給她開了門:“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蓮心走進來,合上門,擔憂地說道:“四爺還沒回來,怎麼辦?這剛大婚呢,怎麼就夜不歸宿了?你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連串的問題,兜頭兜頭臉朝玉珠打來,不怪蓮心如此依賴玉珠,玉珠的身份擺在那裡,能耐也叫一干人等望塵莫及,平日裡不管大事小事,蓮心都愛找玉珠拿主意,儼然,是將玉珠看作了她們的主心骨。
玉珠倒了一杯茶給蓮心,反應不似蓮心那麼焦慮:“不會的,你別瞎想,四爺是有分寸的人,你我服侍他這麼久,應該明白的。”
蓮心端起茶杯,並未因玉珠的一番話而減少心中的擔憂:“我就是不放心,四爺不回來,夫人一點都不著急,我剛從上房過來,屋子裡已經熄燈了,你說,夫人怎麼能這樣啊?”
玉珠就道:“夫人想必是知道四爺去哪兒了吧。”
“馬姨娘的事兒你聽說了麼?”蓮心又問。
玉珠嗯了一聲:“聽說了,是咱們夫人的庶姐。”
蓮心嘆了口氣:“真是夠丟臉的,先與世子定親,退親後,怕自己嫁不出去,又勾引了三爺!她就那麼想進王府啊?”
玉珠淡笑:“誰不想進王府?”除了司空家,整個大新朝,再找不出能與中山王府比肩的望族。
蓮心搖了搖頭,頗為惋惜地說道:“夫人怎麼會攤上這種姐姐?三爺與四爺的關係原本就不好,夫人的姐姐又爬了三爺的床,你說,四爺會不會生夫人的氣?”
玉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想了一會兒:“我聽人講,咱們夫人與馬姨娘的關係不好,馬姨娘的事,應該與夫人無關。”
蓮心雙手合十:“希望是這樣。”望了望門口,“四爺還沒回,要不……我們去門口等等?”
對新環境感到陌生的不止寧玥一人,她們這些舊部也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在府中發生變化,夫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會像看上去的那樣容易相處嗎?四爺與她們的主僕關係,又會與從前一樣順當嗎?每個人,都在觀望中,搜尋答案。
玉珠想了想,看著只穿著褻衣與薄襖的自己道:“行,你等我換身衣裳。”
“你慢慢換,我先去,你換好了再來!”
告別玉珠後,蓮心直接去了二進門處,如今的對牌都在寧玥手中拿著,蓮心拿不到對牌,只能先在這兒等,若玉珠來了,無需對牌也能出去的。
蓮心在迴廊下等了許久,沒等到玉珠,倒是碰見青靈閣的人,瞧模樣,有些陌生,可那身穿著又不似丫鬟,在心中暗暗揣度一番後,蓮心猜出了對方的身份,輕聲打了招呼:“馬姨娘。”
寧溪緩步走過去,揚起笑臉道:“是蓮心姐姐嗎?”
論年齡,寧溪前幾日剛滿十五,而蓮心已經十六了。但論身份,她是大丫鬟,比不得已經懷了身孕的寧溪。
蓮心忍住心底的一絲不虞,笑了笑,說:“擔不得這聲姐姐,馬姨娘折煞奴婢了。”
寧溪走上前,親熱地拉過她的手,順便套了個桌子在她腕上,笑道:“蓮心姑娘面板好,最適合這種翡翠。”
蓮心嚇得不敢收,四爺與三爺勢同水火,要是讓四爺知道,自己收了三爺妾侍的東西,不得打死自己啊?蓮心忙將鐲子還給了寧溪:“姨娘,萬萬使不得!”
寧溪又塞了幾次,蓮心均不敢要,寧溪就淡笑著說道:“一點小意思罷了,你在我妹妹跟前兒當差,你權當我這個做姐姐的,擔心妹妹,想為妹妹周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