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懷說這話時,身子在微微地顫抖,這麼殘忍的事,他一個大男人做起來都不可能毫無感覺,據小六兒的描述,那丫頭卻是連一絲害怕都無,手起刀落,跟做手術似的,乾淨利落得不得了,“大哥!她是瘋子!她真的是個瘋子!她會整死父親的!我們不能這麼坐視不理了!大哥!”
耿雲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她那是嚇唬你的。”
“不是的大哥!她是來真的!你是沒看見她的樣子……”耿懷急得不得了。
“那你就看見了?”耿雲打斷了他的話,弄得耿懷呼吸一滯,或許是在妻子那裡碰了壁,連帶著面對這個弟弟也愛理不理的,而這一切落在耿懷的眼裡,就成了一種漠不關心。
說到底,天家父子無情,官宦之家的又有多少呢?從父親入獄到現在,他頭髮都快急白了,可大哥在做什麼呢?去詩社調戲德慶公主、來公主府取悅皇甫穎……唯獨不管父親的死活!
這一刻,耿懷完全忘記了耿云為耿家主所做的一切,甚至連以德慶公主交換父親的事都在他眼中變了味兒……他開始揣測,大哥給德慶公主下蠱,說的好聽,是為了換出父親,但或許,他是為了自己更大的利益呢?
似乎是為了驗證心底的猜測,他倏地睜大了眼,雙目如炬道:“大哥,他們想殺死父親,我們也把德慶公主殺了!”
“德慶公主的事,你別管!父親那邊,我自有安排,你也不用再與地牢那邊聯絡了!”耿雲簡直懶得與這個弟弟廢話,庶出的孩子在南疆就跟小貓兒小狗兒一樣,沒什麼分別,是耿懷自己爭氣,在武學上表現出了極大的天賦,很有可能繼承二叔的位子,所以耿家才如此器重他,然而這傢伙最致命的缺點就是沒腦子!
他才不信馬寧玥敢殺了他父親,那麼聰明的女人,不會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她要的是絕對的勝利,她應該明白,如果父親死了,德慶公主的命肯定也會沒了,這對於心高氣傲的她而言,簡直是一個巨大的失誤,她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這些,他沒與耿懷解釋。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耿懷捏緊了拳頭。
耿昕勸道:“好了,既然大哥說父親沒事,父親就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屋,明天等大哥的辦法。”
耿懷想也沒想地說道:“大哥真的會想辦法嗎?我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用心救過父親!”
耿昕面色一沉:“四弟!你說的什麼話?大哥怎麼沒用心救父親了?父親入獄,你沒看他都急成什麼樣子了嗎?”
“他急?他急也不是為了父親!他是急公主!你瞧他從公主府出來,那臉臭的!他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地牢!他只顧著鞏固自己的地位!”耿懷越想越氣,越氣想法越歪,平時他不是這樣的,就連他自己都驚訝為何一提到這些問題,就著急上了火。或許他內心早已壓抑許久了,只是沒有機會也不敢爆發出來,如今父親出事、大哥辦事不力,他多少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
耿昕倒是沒想那麼多,父親和他們幾兄弟包括靈兒,都對耿懷不錯,相信耿懷心中與他一樣,都是對耿家、對大哥充滿了感恩與敬重的。耿懷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年紀小,還不太懂事。
他耐心地勸道:“四弟,別這麼說大哥,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耿家、為了我們,你看他好像什麼都沒做,事實上他一直在謀劃。”
“在謀劃什麼?謀劃拯救父親還是謀劃他自己的前程?如果他真的想救父親,就不該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去招惹容卿!都是他!是他害死父親的!”
“四弟!我不許你這麼侮辱大哥!”耿昕怒了。
大哥年長他八歲,長兄如父,在他心裡,大哥與父親的地位是一樣的,甚至更高。
耿懷卻不這麼覺得,耿懷想起了小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