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從不同的方向駛來,同時停在了宮門口。
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分別從各自的馬車內走出。
紫衣的是一名男子,身形健碩、氣宇軒昂,腰部以重紫玉帶束緊,越發顯得身形修長,散發出一股禁慾的氣息。他戴著一張銀色面具,眸光深邃如泊,唇色極豔,豔若桃李。
寧玥幾乎被閃瞎了眼睛,男人這副打扮,真是該死的誘惑,好想撲上去咬他一口。
“喲,這不是郡王妃麼?這麼巧。”他輕輕地笑著,連神態和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唯一不同的是聲音,司空朔的聲音極富磁性,像陽光下的琴絃,撥弄出的聲音,好聽到能讓人耳朵懷孕。而玄胤的,太過低沉冰冷,也好聽,卻讓人膽寒。好在壓一壓,也沒太大區別。
寧玥垂了垂眸子,微微一笑:“是啊,真是巧呢,我是代替玄胤入宮面聖的。”
“更巧了,本座也是來面聖的。”他輕輕地笑,笑容裡透著魅惑,傾城傾國。
寧玥怔在原地,一時間,分不清站在面前的究竟是司空朔,還是玄胤。
玄胤挑起她下顎,陰惻惻地笑道:“別對本座發花痴,郡王妃。”
語畢,他鬆開如玉修長的手指,面含微笑,優雅而從容地步入了皇宮。紫色衣袍迎風鼓動,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旖旎而過,他俊逸的背影,似仙似妖,光圈打在身上,似雲霧繚繞。
寧玥心口怦怦直跳,她不會承認,這樣的玄胤,真的要把她迷暈了。
……
皇帝見到司空朔,非常高興:“來來來,愛卿快到這邊來。”攜了對方的手腕,同樣是男人,可觸碰司空朔並不讓皇帝反感,皇帝偶爾覺得,如果那天他親到摸到的人是司空朔這種人間絕色,也許他不介意對方是個男的。
玄胤看著皇帝的手,眸中寒光乍現,想起似乎在很多場合,皇帝都與司空朔如此親密,心中不免一陣惱怒,該死的老皇帝,就是這麼吃司空朔的豆腐的?
玄胤不著痕跡地拂去了皇帝的手。
皇帝一愣。
玄胤端起一杯茶:“皇上,請。”
皇帝哈哈笑了:“好。”剛剛那種陌生的感覺,差點讓他以為,這不是司空朔呢。
多公公上前,諂媚地笑道:“皇上,該用午膳了,中常侍想必也沒用膳,不若一起吃吧。”
玄胤不動聲色地說道:“皇上,郡王妃還在您寢宮外候著呢。”
“讓她候著!”本來要抓的是玄胤,結果過來的是寧玥,說什麼玄胤身受重傷,哼,那小子,傷的可真是時候。
玄胤勾唇道:“不知皇上……為什麼會召見她。”
“朕不是召見她,是召見玄胤,不對,抓玄胤!可是玄胤受傷了,她來複命,你說這算什麼回事兒?”皇帝搖頭,不悅地說道。
“皇上為何要抓玄胤?”
皇帝把恭王與司空銘告御狀的事兒說了:“你說……再怎麼樣,玄胤也不能殺人啊,是不是?就算司空銘跟你父親當年有過一段,那也是他們倆的事,他拿這做筏子,傷我朝廷大臣,你說,朕該不該抓他?朕這也是為了你好嘛,不能讓你父親受委屈。”
玄胤淡淡地勾起唇角:“多謝皇上體恤,不過這件事,恐怕還有些誤會里頭。”
“哦?”
玄胤輕輕地笑著道:“玄胤與家父的矛盾,其實並不像家父說的那樣,家父與蘭貞的事,微臣不是特別清楚,家父未曾提過,但這一回,實在是微臣與玄胤有些私人恩怨,才導致玄胤一怒之下,朝微臣動手,而家父,是出於一片慈父之心,才與玄胤大動干戈,包括玄胤的傷,也是家父給刺的。”
皇帝有些消化不了:“你是說……你父親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