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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得美!
馬援朝那女子招了招手,女子蓮步輕移地走過來,如一團浮動的祥雲,在暗夜裡綻放出迷人的光彩。馬援道:“霜兒,這是我夫人藺蘭芝,這是我小女兒馬寧玥。”
白霜兒在二人跟前停住,緩緩地抬起頭來,露出那張美得勾魂攝魄的臉。
這無疑是一張所有男人都會為之著迷的臉,膚色白皙、五官精緻、下顎優美,眼神中帶著一點羞澀的波光,十分惹人憐愛。
藺蘭芝看著她,彷彿看到了當初不諳世事的自己,漸漸生出一絲疼痛與嘲諷來,她從未懷疑過馬援當初求娶她的真心,她知道,那一刻,他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然而再多的喜歡又有什麼用呢?終究抵不過時光荏苒、歲月蹉跎。她老了,他便了一款更加年輕的。
反正,他就是喜歡這種弱柳扶風的女子,當初的自己、曾經的藺詠荷、眼下的白霜兒。
藺蘭芝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覺得再呆下去,自己會忘記孃親教給她的涵養,衝過去將這個男人一爪子撕碎了!
“玥兒……”她握住寧玥的手,太大力的緣故,整條手臂都在顫抖,“我累了,扶我回去。”
寧玥淡淡地掃了那個正裝模作樣要給孃親行禮的白霜兒一眼,道:“好。”
白霜兒福下去的身子僵在了原地,看看藺蘭芝母女,又看看馬援,一時間,竟漲紅了臉,無所適從:“相公,你不是說夫人她……”
藺蘭芝原本已經與寧玥跨過門檻了,聽了這未說完的話,又鬆開寧玥的手,步履優雅地回來了,冷冷地看著馬援道:“她叫你什麼?”
馬援不敢直視妻子的眼睛,訕訕地說道:“先回屋,我跟你解釋。”
“我不要你解釋!你就告訴我!她剛剛叫你什麼?”藺蘭芝的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
眼看著孃親就要與父親大吵起來,寧玥踅步而回,挽住了孃親的胳膊,對白霜兒十分認真地說道:“白小姐,你剛來京城可能不清楚我們這兒的規矩,一個通房丫鬟,是沒資格喚我父親相公的。”
白霜兒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忍住委屈,辯駁道:“我不是通房丫鬟!”
“誒?你不是我父親的通房丫鬟啊?那你是什麼?你都已經懷上我父親的骨肉了,該不會……我父親連個丫鬟的名分也沒你吧!”寧玥無比“愕然”地說。
白霜兒的臉更白了,剛才還覺著氣色紅潤的她,眼下竟像是瞬間蒙了一層牆灰。
寧玥淡淡一笑,又說道:“還有,我是主子小姐,以後與我說話,記得自稱奴婢!另外,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就不怪罪你冒犯了,你剛剛行的是妾禮,在我們這兒,沒有主母點頭,男人是不能納妾進門的!”
講到這裡,寧玥看向藺詠荷,“娘?她是你給父親送過去的嗎?”
藺詠荷哪裡還看不出女兒的意思?定了定神,面容冰冷道:“我並不認識她。”
白霜兒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慘白來形容了。
寧玥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心頭冷笑,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女人,以為討到了男人的歡心,便可以不將元配放在眼裡,她也不想想,大宅子裡那麼多姨娘丫鬟,個個兒都不缺手段,但真正做成主子奶奶的才幾個?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可是萬萬信不得的!
“哦,還有,在我們這兒,所有奴婢給第一次給主子請安都是要磕頭的,念在你懷著身孕的份兒上,我這邊就免了,你給我娘磕一個吧!”
寧玥說完,好笑地看向了白霜兒。
她不是很會給人下馬威嗎?從午時一直拖到天黑才到府,不就是想叫人明白她的架子有多大嗎?現在,自己倒要看看,她一個連妾都算不上的丫鬟,拿什麼跟主母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