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還是發生了,容麟走時,她就曾經想過,如果容麟回南疆,那邊會怎樣挽留容麟。大概除了聯姻,沒有更牢靠穩固的法子。只是,沒想到,容麟會如此輕易地接受。
真難受。
容麟不是大哥的了。
黎族長的王宮內,皇帝與黎族長相談甚歡,黎族長是一個風趣幽默的小老頭兒,時不時蹦出一句蹩腳的成語,逗得皇帝哈哈大笑。
從黎族長口中,皇帝得知了此次南疆使者的陣容,除皇后之外,還有一個公主、一個郡主和一個王爺並若干肱骨大臣以及家眷。其中,皇帝一直僥倖想拉攏的大帥已被皇后指了婚,物件是耿家的靈郡主。
皇帝深深地嘆了口氣,早聽說容卿與容麟如同親生父子般要好,想必,善待容卿的話,容麟也有可能被收服,哪知南疆動作這麼快,一月功夫便把容麟給定下了。
寧玥在屋子裡坐立難安,一想到容麟那傢伙跟別的女人廝混,她就火冒三丈!容麟是他們的!不能跟別人好!這個認知,從容麟住進馬家的第一天便紮根在了她腦海。
待容卿睡下後,寧玥找到容麟的氈房:“容麟!你在不在,我有話對你說!”
“哎!怎麼又是你?”耿靈兒陰魂不散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剛剛被她掐過的手指還隱隱作痛呢,見到她,痛得更厲害了,“你半夜三更的,跑到大帥的氈房做什麼?”
寧玥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又跑到這邊做什麼?”
耿靈兒哼了哼:“我給大帥燉了湯,送給他補身子的。我告訴你,看在容公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剛才的事了!但是以後,不許你再欺負我!”
幼稚!
分明是個毛兒都沒長起的丫頭片子。
寧玥並不討厭她,只是不喜歡她搶了容麟,皺眉看了她一眼,不再與她廢話,掀開簾子進了氈房。
兩名侍衛立刻把刀架在了寧玥的脖子上。
寧玥毫無懼色地朝前走,侍衛怔了怔,眼看著刀刃就要劃破寧玥嬌嫩的肌膚,容麟沉沉地道:“退下。”
“是!”侍衛們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耿靈兒在外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眸子,那個小丫頭沒被丟出來呀?怎麼會這樣呢?她每次給容麟送東西都只能交給那些侍衛呢。剛剛小丫頭進去,她沒阻止,就是想看小丫頭出糗的,可是,令她失望了。
她當然不會想到容卿是在差別待遇,她覺得,一定是容麟今天的心情特別好。
念頭閃過,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也跟著往裡走。
卻被侍衛攔住。
她跺腳:“你們!你們幹嘛?她都進去了,我不能進嗎?”
大帥讓他們退到門外,又沒讓他們離崗,大帥擺明給那姑娘放了水,卻沒說給這個也放。
耿靈兒被攔在了外頭,氣得俏臉通紅,朝裡頭嚷道:“容麟!為什麼她能進,我不能?”
容麟,沒有回應。
耿靈兒把湯往侍衛懷裡一扔,氣呼呼地走掉了:“哼!我去告訴表姐!讓她砍了你們腦袋!”她是不敢拿容麟撒氣的,只能把罪責歸咎到侍衛頭上了。在侍衛眼中,她還不如一個外人,好,這筆帳,她耿靈兒記住了!
寧玥盤腿坐下,定定地看著一月不見卻明顯成熟了很多的少年,奪過他手裡的酒杯,喝道:“才多大!就敢喝酒了?姑姑怎麼教你的?”
門口的侍衛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姑姑?
有這麼年輕的姑姑嗎?
姑姑大人,連容公子都沒這麼兇過我們大帥,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容麟眸光深幽地望向了寧玥,他的眸光,曾經清泉般澄澈,如今,卻叫寧玥看不懂了。
寧玥定了定神:“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