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實在是想不到什麼折磨蘭貞的法子了,便將小胤藏了起來,誆騙蘭貞說小胤被人偷走了。
那是蘭貞第一次對他發火,特別、特別大的火。
蘭貞把他屋子裡的東西全都摔爛了,把他的臉也抓破了,還罵他是沒用的東西,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好。
那是蘭貞失寵後,在他屋子裡呆的最久的一次。
可不論蘭貞怎麼罵他、怎麼打他、怎麼冤枉他,他的臉上都沒出現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他跟蘭貞在屋子裡激烈的爭吵。
從小胤出事究竟是誰的責任,吵到小胤最近又打了哪些人,然後又吵到他們各自都看對方的那些地方不順眼……一直吵到嗓子都啞了,蘭貞咳血,他才把小胤抱了出來。
自那以後,他隔三差五找蘭貞吵一架,每次都把蘭貞氣哭了才罷休。
曾經她以為那是一種極度厭惡的表現,而今一回想,恐怕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如她屁顛屁顛地來找他,真的只是為了質問一些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東西嗎?不,她只是想借著吵架的機會跟他說說話罷了。
而他……卻連這樣的機會都吝嗇於給她。
“王爺,您知道蘭貞的父親是誰嗎?”
中山王煩躁地問:“你為什麼每次都能提到她?說了不要再跟我提這個女人!”
“王爺,如果蘭貞沒有死,你會娶她嗎?”
“我沒功夫陪你在這兒胡思亂想,你回府吧!”中山王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該死的郭玉,還敢在他面前提那個女人!
他再不走,只怕要忍不住動手打人了!
王妃心寒地離開了軍營,冷風吹乾了眼角的淚水,也吹散了心底最後一絲猶豫……
……
馬家後門外的一輛馬車上,玄胤見到了黑衣首領。他看了看對方右掌的疤痕,道:“你的手怎麼了?”
“被那個人砍了一刀,當時他要殺容卿,我擋了一下。”黑衣首領如實答道。
“那個人?誰?”玄胤問。
“是一個黑袍老者。”
“夙火。”玄胤想也不想地給出了答案,冷笑一聲,道,“那老狐狸真是無惡不作,想來上次殺害瞿老的兇手也是他!他是不是瘋了?一會兒殺人嫁禍我,一會兒暗殺容卿,明明我們兩個都跟他無冤無仇。”
夙火殺容卿大概是怕容卿在南疆皇后面前專寵,搶了他的地位,但為什麼要嫁禍胤郡王呢?黑衣首領想不通。
這一點,玄胤也想不通。
要說是瞿老得罪夙火了,才被夙火幹掉,而他那晚恰好闖營救玄彬,所以成了夙火的替罪羊,倒也不是說不通。
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郡王,要屬下去調查一下嗎?”黑衣首領問。
玄胤擺手:“這個可以先放一放,管他為什麼陷害我,反正這筆帳,我記下了,等哪一天找他討回來便是!當務之急是查出他的下落,我需要他手中的菩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