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蘭芝不會真的讓一個南疆大帥跑到廚房裡打下手,自己一個人去了。
寧玥想她,跟著去了。
母女倆一走,屋子裡只剩容卿與少年。
少年收了半天的獅子毛終於能夠舒展了,飛身撲到床上,震得承塵都險些掉了下來,他將臉埋在枕頭裡,深深地呼吸著:“容卿,這真的是你小時候睡過的床嗎?好小呀!”
容卿看著他,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都敢跟我娘告狀了。”
少年嘿嘿一笑:“誰讓你總欺負我?你對我好點,我說的不都是你的好話咯?話說這個床真的好小!我們晚上要在這兒睡嗎?那得擠死了哦!算了,我讓著你,你趴我上面吧!”
他裹上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容卿看了他一眼,燭火在眸中跳動,隱隱,跳出了一絲熱意。
飯點,玄胤沒有回來,讓冬八帶了訊息,說軍營還有事,晚些時候再來接寧玥。
蘇沐奪回遼城後,果斷又朝臨淄進軍,沒了大帥,南疆士氣大減,但架不住容卿曾經制造的弩車與兵器還在,容卿設的陣法也還在,蘇沫慘敗,被弩車射中了右腿,為保命,軍醫給他截肢了。
雲州軍退回遼城,南疆大軍守住臨淄,雙方虎視眈眈,卻沒人再敢動手。
朝廷得知玄煜回來了,責問玄煜為何臨陣脫逃?既然出了陣法,就該立刻返回戰場,指揮士兵作戰才對。這頂帽子扣下來,玄家軍在百姓之中威望驟減。
中山王命玄煜立刻擺平戰事,不論是出戰還是和談。同時,也命玄胤待命,萬一玄煜失敗,就由玄胤領兵出征,務必奪回臨淄。
月輝如梭。
皇甫燕躺在柔軟卻冰冷的大床上,白天玄煜想拿她手印,她劃破了自己手掌,直到現在,掌心還在隱隱作痛。
怕她逃跑,玄煜給她餵了軟骨散,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嘎吱,門被推開,一道高大的暗影順著月光投射了進來,落在帳幔上,像是壓在了她的身上。
“臨淄又開戰了。”
“那你們一定敗了。”皇甫燕冷笑著說。臨淄有玄鐵兵器,有容卿的陣法,玄煜領兵都不一定能贏,別人就更不用說了。除非是玄胤上陣,但玄胤不是在京城陪她生病的小嬌妻嗎?
“是,我們敗了,但你們也好不了多少。容卿和大帥沒了,你們南疆如折了羽翼的雄鷹,飛不高,還會有可能摔死。”
“他們只是暫時失蹤而已,會回去的。”
“天真。”玄煜漫不經心地說道,“承認與否,皇甫燕,你們南疆會輸。大帥和容卿,永遠不會再為你們效力。但我不想再打仗了,我需要你的配合。”
“你做夢!”皇甫燕撇過了臉。
玄煜走到床邊,毫不留情地掀開被子。
皇甫燕冷聲道:“你做什麼?”
玄煜拿起她光潔如玉的腳,抹上印泥,在白紙上蓋了一個腳印。
女子的腳,僅夫君可見,玄煜此舉,無異於扒了皇甫燕的衣裳!
皇甫燕惱羞成怒:“玄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你從我們南疆偷黑曜石就算了,如今還羞辱皇室公主!你就不怕我皇爺爺和談的那天,會拿你的命做條件?”
“你就是和談的條件。”玄煜漫不經心地說完,收好白紙,走了出去。
皇甫燕氣得血氣上湧,待玄煜離開後,拔下金簪,在掌心的幾處穴位刺了幾下,鮮血流出來,慢慢恢復了一絲力氣。
她穿上鞋子,趁著丫鬟打瞌睡的空檔,慢慢溜出了院子。
她走得很慢、很艱難,幾乎幾步,便要停下來喘喘。
但她打定了主意,必須逃出王府。
殺不殺玄胤倒是其次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