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的暗影中。
“為什麼……不告訴我?”
玄煜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告訴馬寧玥?”
王妃苦笑著,開啟了玄煜匆忙藏起來的畫卷,畫卷上的女子優雅閒適、如珠如玉,不是馬寧玥又是誰?
她的淚珠子砸在了畫上。
……
“還好嗎?”馬車內,容卿輕聲問向寧玥,“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在回家看孃親。”
“不用,我很好。”死活一次的人,明白時間的緊迫,她不會將時間浪費在糟心的人或事上,已經過去的,她不會一遍遍地回想。她更在意的是身邊這些真正疼愛她、能讓她開心快樂的人,“大哥會不會覺得我很兇?”
“不會。”容卿寵溺地捏了捏她臉蛋,“你做的很好。記住了,你只能在我面前軟弱,憑誰欺負你,都不要跟他客氣。”
少年挑眉:“就是!你要是鬥不贏,回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南疆的大帥可不是白當的,他要是連自己妹妹都保護不好,乾脆回家賣紅薯算了!
容卿:妹妹?說了是姑姑。
少年:就是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妹……
……
馬車臨近將軍府時,車廂內沉寂了下來,所謂近鄉情怯,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身為南疆最厲害的軍師,容卿見慣了各種場合,從來都是泰然自若,然而此時此刻,他竟出現了一絲緊張。
比他更緊張的是少年,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去見自己岳母,他連耳朵都紅了。
藺蘭芝在給寧玥做冬天的衣裳,完全不清楚一場怎樣的驚喜在等待自己。
少年下了馬車,將寧玥扶了下來,又將容卿抱下來放在輪椅上。他動作很輕柔,眼神更溫柔,寧玥就發現,不管少年瞪別人時總特別凶神惡煞,可在大哥面前,他簡直乖得像只小綿羊。親生父子如中山王與玄胤,也沒他們相處得這麼融洽。
一陣冷風吹來,寧玥想解下披風給容卿,就發現少年已經給容卿蓋上薄毯了。
三人走進了將軍府。
眾人看到容卿與少年,驚豔之餘都感到非常的詫異,他們是誰?怎麼會跟二姑奶奶在一起?
不怪他們認不出容卿,府裡的下人來來去去,十一年時間,早把原先的“血液”換得乾乾淨淨了,只有幾個老人兒依稀記得大少爺的容貌,可即便他們覺得眼熟,也不會真的認定容卿是他們都大少爺。畢竟,他們的大少爺早就去世了。就算沒有去世,也不會是個殘疾。
“有印象嗎?大哥?”寧玥柔聲問。
容卿搖頭。
“沒關係,想不起來就算了。”
三人來到棠梨院。
少年眨了眨眼:“咦?容卿,這裡跟你的寢殿好像!一應的海棠和梨樹,連栽種的位子都很像!”
“這是我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你不在以後,就是我一個人住。”寧玥蹲下身來,仰望著那張俊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道:“大哥,你記得自己的家,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容卿點頭:“當初皇后問我,想把菩提宮建成什麼樣,我隨手畫了張圖給她,以為是自己亂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