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怔住。
玄胤冷笑著掐住了寧玥的下顎:“看上他了?因為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所以被他迷惑了,是嗎?”
寧玥被掐得生疼,搖頭。
玄胤自嘲一笑,放開了寧玥,起身,一腳踹翻了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房。
冬梅端著托盤:“誒?姑爺?您去哪兒?小籠包好了!姑爺,姑爺,姑爺!唉,怎麼搞的?飯都沒吃呢,又吵架了嗎?小姐,姑爺他怎麼了?剛才還興沖沖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
話未說完,見寧玥捂著臉靠在床頭,淚水從指縫裡流出,渾身顫抖。
……
一上午,司空朔都在為耿家的案子奔走。從醒來得知了寧玥與玄胤在南疆發生的一切之後,司空朔便動用了天機閣的勢力,在南疆範圍內大肆搜刮耿家犯罪的證據,早先他捅出的耿家販賣私鹽一事僅僅是耿家圈錢手段中最不起眼的一種,往下查探,買賣性奴、圈地、壟斷黑市交易、走私毒品……每一項都是足以殺頭的死罪。
司空朔降服了幾個耿家的官員,引導宣王找到他們,並借他們的手,將耿家犯罪的證據交到了宣王手中。
不到十二時辰,宣王破了案。
那幾個官員舉報耿家有功,功過相抵,從輕發落,自此,他們都有了把柄在司空朔這邊,想不臣服司空朔都難。
由於那些惡行都是耿家主與耿世子生前犯下的,考慮到耿家主已死,耿世子又中風在床,南疆王沒揪著人命不放,下令抄了耿府,將耿昕革職,永不得致仕。顧念耿無雙年幼,又長在道觀,未曾遷怒於他。但偏偏,是他與司空朔的較量引發出的耿家慘案,全家都受到了懲罰,唯獨他被特赦,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愧疚與恥辱的感覺,像石頭一樣堵在了他心口,他病倒了。
宣王辦案出色,得到了南疆王的褒獎,與一座江南風光的府邸。
劉貴妃與宣王高興壞了。
耿家除掉了大房,二房又遠在邊疆,耿家還有幾個孽子活著卻已經不足為懼,耿皇后表面上沒受到任何牽連,但她一人實在有些孤掌難鳴,以後,都是他們母子的天下了。
“娘娘,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秋月在門口給劉貴妃行了一禮。
劉貴妃剛在南疆王那邊謝了恩,臉上滿是盈盈的笑意:“本宮熬了這麼多年,總算熬出頭了!當初追隨太子這條路,果然沒有選錯!”
秋月喜色道:“娘娘慧眼!耿家大房完蛋了,二房自有大帥府牽制著,不牢娘娘費心!相信過不了多久,奴婢就要喚宣王殿下一聲陛下了!”
“噓!你這丫頭!當心隔牆有耳!”劉貴妃比了個手勢,眼底,卻分明喜悅得很。
秋月就道:“娘娘,今兒天色不錯,沒太陽,還有風,奴婢陪您到外頭逛逛吧!”
說是逛,其實是去耀武揚威。
忍了那麼多年,也該揚眉吐氣了。
劉貴妃美眸一轉:“我們走!”
二人出了院子,迎面碰上嚴惠妃與張麗妃。
劉貴妃倨傲地仰起頭,撫了撫鬢角的金步搖,那是陛下剛剛賞賜的:“喲,惠妃妹妹與麗妃妹妹去哪兒?”
二人手裡拿著東西。
“不會是去向本宮賀喜的吧?”
當然不是!
張麗妃剛要開口,嚴惠妃握住了張麗妃的手,對劉貴妃道:“可不是去看姐姐的嗎?宣王這次辦案辦得這樣出色,聽說陛下高興壞了,連連稱讚宣王有當年太子的風範,還誇讚姐姐教子有方,我們啦,是專程給姐姐道喜的!”
劉貴妃心花怒放,驕傲地喚道:“秋月。”
秋月會意,行至嚴惠妃與張麗妃跟前兒,結過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