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玉珠望了望燃著油燈的上房,她剛剛打門口路過,哪裡會聽不到裡頭的動靜?四爺這會子只怕……
笑了笑,玉珠說道:“我先送你回知輝院。”
小櫻沒說什麼,只低著頭,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玉珠解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小櫻身上,抱著小櫻朝知輝院走去。
走到半路,小櫻突然說:“胤哥哥不要我了嗎?”
玉珠愣了愣,寬慰道:“不會,四爺是疼你的,不會不要你。”
“那他為什麼不見我?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小櫻委屈地說。
玉珠心疼地摸了摸她鬢角的發:“四爺……成親了,所以,不能跟從前那樣,只疼你一個人,四爺也要疼夫人,以後夫人生了孩子,四爺也得疼他們。”
“所以,胤哥哥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是嗎?我要跟好多好多人,一起分享他。”小櫻說著,抬起頭,烏黑亮麗的眼睛,直直望進了玉珠的眸色深處。
玉珠被這種難過的眼神震懾到,她從不知一個孩子的眼睛,也能散發出讓人感到絕望的氣息。她失語,半晌,才嘆了口氣說道:“夫人也會疼小櫻的。”
小櫻沉默。
玉珠心道,小櫻不是挺喜歡四夫人的嗎?平時過來,一口一個玥姐姐的叫,可親熱了。恐怕……是那時,還沒意識到夫人會搶走四爺,以為四爺跟從前一樣,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吧?小孩子就是這樣,獨佔欲特別強。她弟弟也是,都不許她們姐妹碰孃親的。
“玉珠姐姐。”小櫻悶悶地開口,“胤哥哥很喜歡玥姐姐嗎?”
玉珠想起只要夫人在,四爺的眼睛就死死地長在夫人身上,說不喜歡是假的。但這種喜歡,並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深愛,而是淡淡的好感、濃濃的慾望,再加上合適的性情,便很容易膩在一塊兒了。
說白了,四爺對四夫人是一種欲,四爺正處在需求旺盛的年紀,而四夫人的身子,恰好滿足了四爺的需求。
只是,她要怎麼跟小櫻解釋呢?說四爺對夫人是身體的慾望多過情感的喜歡?這些,一個孩子是不可能聽懂的。
她抱緊了懷中的人兒,喟嘆一聲說:“四爺是挺在乎夫人的。”
“你喜歡胤哥哥嗎?”小櫻突然問。
玉珠被嚇了一跳,面色發白道:“沒、沒這回事!”
小櫻垂眸,揪著布偶的手指道:“喜歡也沒關係的,胤哥哥那麼好,我也喜歡他呢。”
你是妹妹,當然能喜歡,我不可以,我只是個下人。
玉珠抱著小櫻回了房,給小櫻講了許多故事,小櫻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小櫻病倒了。
一開始是劇烈的咳嗽,王妃請了大夫,開了些孩子吃的咳嗽藥,誰料非但沒能控制住她的咳嗽,反而在午飯過後,午休途中,她瘋狂地高熱了起來。
那是一種,連大夫都心驚的熱度。
王妃嚇壞了,叫碧清拿著她的帖子,去皇宮請了太醫。
太醫給小櫻診治後,都說是染了風寒。孩子感染風寒,可大可小,高燒退下來,興許就沒事了,但每年,也有許多孩子,熬不過風寒的病症,惋惜地去了。
王妃抱著渾身滾燙的女兒,淚如雨下。
太醫不敢怠慢,親自給熬了藥,端到王妃面前。
王妃喂女兒喝,然而小櫻燒得太厲害,胃裡陣陣翻滾,藥一進肚子,便給盡數吐了出來。
王妃又心疼又惱火:“昨天是誰在值夜?怎麼好端端的?讓小姐染了風寒?”
穿紅色比甲與綠色比甲的丫鬟被押了進來,在王妃的威懾下,二人交代了小櫻“出走”的事。
“小姐……做噩夢了,便出去找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