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也好,真心關心她也罷,寧玥沒心情談論這些,草草地敷衍了幾句,便讓冬梅送了客。
臉上的藥物還沒完全發揮作用,那張陌生的臉依舊揭不下來。
玄胤自從受傷後,便再也沒在寧玥跟前晃盪,寧玥不知他去了哪裡。
司空朔也沒了訊息。
據冬梅說,小李子也不見了,估計是跑去伺候司空朔了。
司空朔好歹救了她一場,哪怕甩了些小手段激怒玄胤,私心裡,她還是希望他能平安無恙。
她不想欠他。
不想欠任何人。
只有欠玄胤,她心安理得。
暮色四合,冬梅端了燕窩進來:“唉,姑爺上哪兒去了?一下午不見人影。”
半個時辰後,南疆王在海邊設宴,說是有重大事情宣佈,命所有官員和女眷必須到場。
連在屋裡偷偷坐小月子的李順妃都來了,德慶公主也在赴宴的行列,原本她才是西涼的主角,然而寧玥三番兩次“出事”,把她的風頭搶得乾乾淨淨,早已沒人記得和親之事。她倒是樂得自在,反正她不想嫁。
寧玥換上了一條杏色高腰羅裙,塗了些口脂,儘管非得討厭這張陌生的臉,卻不得不承認,它比她見過的任何人皮面具都來得真實,不論做多大的表情都宛若真臉一般,怎麼都不會掉。
“把我易容成別人,不知是不是也有誰易容成了我?待會兒,一定要去瞧瞧!”寧玥拿出自己那張臉,輕輕戴上。
說起來諷刺,明明自己是正品,卻又必須戴面具才能扮成自己。
“小姐,您好了嗎?”冬梅推門而入。
“好了,我們走吧。”寧玥放下鬢角的髮絲,遮住面具的痕跡,怕面具掉落,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太大的表情。
主僕二人跨過門檻,正要上軟轎,卻被玄胤攔住了去路。
冬梅連忙避到一旁。
寧玥看著他冰冷如一的臉,眸光動了動:“你的傷……”
玄胤牽了她的手,坐上轎子,彷彿沒聽到她的擔憂,說道:“就說你昨晚跟我在一起,擄走你,是我的意思。”
寧玥點頭:“好。”
為了名節,只能這麼說了,反正不管大家信不信,官方說法如此,日子久了,假話也成真話。
一路上,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寧玥看著他擱在腿上的手,輕輕地握住。
他身子僵了僵。
寧玥握得更緊。
他指尖動了動,似在掙扎,又終是抬起來,回握住了她的手。
……
相當一部分人在等著看寧玥的笑話,譬如宮中這些無所事事的妃子。
“貴妃姐姐,你剛才是不是已經去探望過郡王妃了?她怎麼樣啊?有沒有被蹂躪得很慘?”問話的是張麗妃,她心性幼稚,唯恐天下不亂。
劉貴妃瞪了她一眼,寧玥與她是盟友,不管她心裡怎麼看待這次失蹤,明面上,她都必須幫寧玥保全面子:“你這張嘴,是除了吃東西什麼都不會了,是嗎?失蹤就一定是被人給怎麼樣了嗎?本宮去瞧過了,她好的很!”
“好什麼好?指不定是裝出來的!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被人擄走,沒發生點什麼事,我是不信的!惠妃姐姐,你說呢?”張麗妃最近與嚴惠妃走得挺近。
嚴惠妃好笑地吃著瓜果:“或許人家是女的,秋月不是沒看清對方的容貌嗎?”
“女的有那麼大力氣嗎?女的會擄走女的嗎?”張麗妃嗤笑,“貴妃姐姐,那種殘花敗柳,你還離她遠一點的好!我聽說,胤郡王一下午都在陛下的院子,根本沒去安慰安慰自己的美嬌娘!這是嫌棄她了吧?”
劉貴妃的眼神一閃,她去探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