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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很多人,白陸鞠躬和握手到後來都有種疲憊的放空狀態,他從白振時出事時起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就只是覺得勞累。
白陸和周之潭都未曾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周之潭他們三人剛下飛機就被徐騰接到前往殯儀館,兩天前接到訊息時周之潭就想聯絡白陸,發了兩條微信石沉大海,他知道白陸一定很忙。
而他們呢,臨走前有一堆事情要處理,甚至在上飛機的前一刻還要在機場拍一套寫真,下了飛機他們趕緊換上準備的黑西裝,卸了妝發,奔赴來見白振時的最後一面。
白陸看見他們時,他們是跟著五六個人一起進來的,而後他先看見了前面進來的徐騰和安印,而後才是王流旭和周之潭。
那三個人都又高又成熟,穿著純黑的西裝面容肅穆,手拿著百合花,有種難以言喻的沉靜莊重感。
周之潭身材修長又高,包裹在黑色西裝中就顯得瘦而高挑。
那時看見了,才能感受到他真的很高了。
鞠躬行禮,把白色的百合放在了白振時的遺體邊,他們幾人進行了最後的告別。
周之潭想起第一次在星閣的走廊上看見白振時的時候,他意氣風發的模樣,在職場上是絕對的領導者,在生活中是個精明的中年人。這麼一想,居然才發現時間過得真久。
告別完遺體就要來慰問家屬。
走到他們面前時,周之潭和白陸的目光才對上了。
“下飛機就趕過來,辛苦了。”白凡伸出手和他們握住,安印回握著,王流旭拉著白陸的手;“白總,白總監,你們節哀。”
“嗯。”白陸握完了王流旭,看向了周之潭,他拉著他的手握住,周之潭微微低下頭,輕聲道:“節哀。”
白陸的手冰涼,周之潭握上去的那一刻就不想放開。白陸輕輕應了一聲,抬眼看周之潭。
你長高了,長大了,好像有很多話想和他說,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畢竟不是時候。
他們眼神簡短地在對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分開了。
畢竟還有很多事,白陸也要接待人,幾人離開了殯儀館,外面的雨還未停,周之潭和王流旭合撐一把傘,徐騰和安印合撐一把,走在他倆之前。
下午要去做妝發,做回國第一個採訪。
“白總監瘦了好多。”王流旭開口,“看著也憔悴,想想這兩年這些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估計得奔潰……”
“嗯……”周之潭點點頭,他何嘗沒看見呢。
“你要不要抽個時間去看看……?”
“……再說吧……”周之潭嘆了口氣,“我……”
“徐總!!徐總!!”
後面有人忽然喊徐騰,打斷了周之潭的話,徐騰回頭大喊:“怎麼了?”他和王流旭兩人也順勢回眼看。
“白二少爺暈倒了!!”那邊的工作人員喊道,“那邊忙得都沒空!你能不能找個人照顧一下!!”
那人沒喊完,周之潭電光石火間已經丟了雨傘衝進雨裡。
“週週!”王流旭急得吼了一聲,想跟過去,但周之潭已經跑遠了。
屋外都是媒體,保安一波波地在放人進去告別。白陸站著站著覺得一陣頭暈,等白凡反應過來時候,他已經腳下一軟跪了下來。
周之潭進門的時候,白凡還在喊:“醫務人員什麼時候到??誰來照顧一下!”
“我來。”周之潭快步跑過去,一把抓住白陸的肩膀,白陸也不算暈過去,他渾身冒著冷汗,臉色和嘴唇蒼白如紙,似乎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白凡看見周之潭也愣了一下,隨即道:“昨天到現在沒怎麼吃東西,可能是低血糖犯暈,你把他扛後面去,外面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