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在靜寧面前處處碰壁,但在討長輩歡心這一點上,靜寧委實不如她。
太后冷哼道:「那你怎麼不留在永壽宮陪哀家?」
惠安公主無辜道:「這不是要上課嘛?可是皇祖母,你怎麼會來這裡呀?你是不是知道惠安被人欺負啦?」
太后淡淡說道:「哀家四處走走,走到了附近而已。你說有人欺負你,誰這麼大膽子啊?」
惠安公主拿手往郭靈犀一指:「她!」
郭靈犀道:「我才沒欺負你!」
惠安公主叉腰道:「你欺負我的小跟班!就是欺負我!」
郭靈犀可不敢在太后面前造次,撇了撇嘴兒沒吭聲。
太后不怒自威地看向為首的江夫子。
江夫子的頭皮麻了麻。
這位太后可不是善茬兒,不然,也不能在先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生下長子。
他拱了拱手,將蘇小小考了甲上的事情說了,倒也沒偏袒任何一方,也沒添油加醋,只是如實地闡述了事情的經過。
「郭靈犀不服氣!江夫子偏袒郭靈犀!」惠安公主對考卷事件做出總結。
太后風輕雲淡地說道:「哀家還當多大的事兒呢?一個不服氣,一個不相信,這也好辦,再考一場就是了。」
惠安公主悄咪咪地挪到蘇小小身邊,低聲道:「小跟班,你會不會露餡兒啊?會的話你眨眨眼,我給你攪黃它!」
蘇小小:「……」
郭靈犀揚起下巴看向蘇小小:「你敢嗎?」
蘇小小淡淡說道:「我贏得光明正大,為什麼要和一個手下敗將比?」
千金們倒抽一口涼氣,霸氣!
郭靈犀不屑冷笑:「我看你就是不敢吧?也是,偷看試卷考來的成績,再來一場,豈不是會露餡兒?」
惠安公主眼神一閃,捂住小腹大叫起來:「哎呀,皇祖母,我肚子痛!」
郭靈犀:「呵,我就知道!」
蘇小小來到惠安公主面前,輕聲說道:「惠安殿下,我沒說我不比。」
惠安公主一怔:「嗯?」
蘇小小掃了眼郭靈犀:「但我不和她比。」
她走到江夫子面前,「我和你比。」
江夫子:「……」
所有人:「……」
蘇小小淡道:「以此次考卷為例,考試範圍與題型不變,江夫子,你敢不敢和我比?」
江夫子冷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蘇小小笑了笑:「只是考帖經而已,江夫子你怕了嗎?」
盧穎捂住心口:「天啦天啦,她瘋了!她居然要和江夫子比帖經!」
此番筆試的題型就是帖經。
所謂帖經,掩其兩端,中開一行,裁紙為帖,凡帖三字。
說白了就是填空。
看似簡單,但由於往往只摘錄行文中的一句,掐頭去尾的,誰看了不一臉懵?
再加上不興劃重點,考的又古又偏,考生們那叫一個抓馬。
江夫子覺得蘇小小簡直是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他拂袖一哼:「我堂堂兩榜進士,居然與一個女學生考帖經,如此欺負後輩之舉,傳出去我名聲何在!」
太后道:「哎呀,她把你考贏不就行了?就不是你欺負她了。」
「這——」江夫子一噎。
最終太后做主,讓他倆相互出題,就考《論語》與《詩經》。
《詩經》三萬九千兩百四十三字,《論語》一萬一千七百五字,宮學只學了不到十分之一,考試的範圍也只有這十分之一。
可如今的考試範圍擴大到了全文——
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