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道:「左邊那個山羊鬍的是大皇子府上的孫大夫,中間白頭髮的,三皇子府上的李大夫,另外兩個是四皇子與五皇子府上的吳管事與林管事。」
連管事都來了?陣仗這麼大的麼?
「那個呢?」蘇小小用眼神示意最右邊的頭髮花白的男子,他看上去上了點兒年紀,氣質偏陰柔,眸光和善,卻自帶一股子洞穿一切的犀利。
鄭太醫小聲道:「陛下身邊的和公公。」
蘇小小再次看向對方,對方沖她微微一笑。
蘇小小莫名有點冷。
鄭太醫道:「另外告訴你一個壞訊息,小郡王又高熱了,今早吃的東西也吐了。」
這在蘇小小的預料之中,高熱不是打一劑退燒針就能永絕後患的,一般來說都要反反覆覆日。
蘇小小拎著藥箱入內,她指了指自己喉嚨,示意鄭太醫。
鄭太醫訕訕笑道:「梁太醫昨兒吃多了辣子,嗓子啞了,他的意思是……咱們都去外邊兒等著。」
大皇子府的孫大夫嘲諷道:「治個病還偷偷摸摸的,怎麼?怕我們偷師不成?」
三皇子府的李大夫不屑道::「偷什麼師?曇花一現而已,小郡王今日的情況更嚴重了,我看吶,他也沒什麼真本事!」
張太醫好心勸道:「梁太醫,你若是沒把握,別拿小郡王的命不當真。」
一些極端的退熱法子他們也懂的,風險很大,正常身子骨倒還罷了,小郡王是孱弱之軀,恐遭受不住。
蘇小小對鄭太醫小聲說了一句。
「他說什麼?」楚院判問。
鄭太醫嘴角一抽,冷汗涔涔地說道:「她說……『出去』。」
楚院判:「……」
所有人:「……」
眾人甩袖出去了。
蘇小小給小郡王用了退燒藥與消炎藥,配合病毒唑治療。
他體內有兩個病灶,一個是孃胎裡帶來的,另一個是近期染上的。
兩個病有輕重緩急,目前先治療天花保命。
另一邊,衛廷給三個小崽子買完糖葫蘆,知道蘇小小被小郡主接走了,他把小崽子交給杏兒與扶蘇,他帶著阿福去了西都北街的一間戲樓。
這是西都最大的戲樓,不過,他並不是來聽戲的。
他進入戲樓,將一塊魚紋令牌遞給掌櫃。
這是他臨走前,大哥交給他的,大哥讓他來了西都拿令牌來這裡,只要出得起價,就能打探到別人打探不到的訊息。
「公子請隨我來。」
掌櫃的將令牌還給衛廷,將衛廷帶上了二樓的一間廂房,看似平平無奇的屋子按動機關後竟露出一間密室。
「公子請。」掌櫃指著密室說。
衛廷進了密室。
裡頭光線昏暗,陳設單調,只擺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面對著門口方向的椅子上半臥著一個戴半臉狐狸面具的女子,露出妖冶嫣紅的唇瓣,精緻誘人的下巴。
她衣著華美,微露出一截線條分明的鎖骨。
「公子,是來買訊息的嗎?」
她連聲音都充滿了笑語與魅惑。
衛廷目不斜視地盯著她的眼睛,不該看的一寸也沒看:「我想找個人。」
「公子真無趣。」女子哼了一聲,收回扶手上的半露的大長腿,坐直身子,將衣襟也拉了回來,「你這樣,我會狠狠收你銀子的!」
衛廷淡淡地將一幅畫像以內力扔給她。
她徒手接住,開啟一瞧,眸光動了動,笑道:「這人沒見過。」
「那你們就去找。」
「價錢不便宜。」
「隨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