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神色淡定:「哦,別人不小心灑的。」
蘇小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嗎?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衛廷高冷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蘇小小雙手捂住小虎的一對耳朵,對衛廷道:「我以為你想借酒行事,半夜偷偷溜進我房裡,對我欲行不軌!」
衛廷呵呵道:「怎麼可能?要欲行不軌,也是你對我欲行不軌。」
他說著,似是為了增強此話的說服力,舉證道,「也不看看在鄉下時,自己扒了我衣裳多少次。」
蘇小小咳嗽一聲:「好像也是。」
小虎古怪地抬起頭,看看娘親,又轉頭看看爹,不明白娘親捂自己的小耳朵幹嘛。
蘇小小鬆了手:「耳朵真好看。」
小虎贊同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耳朵,神氣地晃晃小腦袋:「對呀,小斧的耳朵,特別好看!」
衛廷嘴角一抽。
他目光不經意地一掃,落在了那個開啟的琴盒上,琴盒裡裝著一把散發著古樸氣息的鸞箏。
有些眼熟。
「買琴了?」他問。
蘇小小道:「一個街坊送小虎的,他說小虎有彈琴的天賦,我想,他大概是想收小虎為徒吧?」
小虎聽到娘親在說自己,忙跳起來,在床上蹦來蹦去,宣佈主權。
「我的琴!我的琴!我的琴!」
「好好好,你的。」蘇小小又把人撈了過來,給他穿褲子。
小虎奶聲奶氣地說道:「娘,幫我把琴休(收)好,娘可以摸摸,大虎、二虎,不可以摸摸!」
說最後一句時,他不忘認真地擺擺小手。
蘇小小好笑地說道:「好,給你收起來。」
讓大虎知道你這麼小氣,回頭又得削你。
衛廷移開了目光。
約莫是看錯了。
畢竟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把天下第一箏——九鳳,當成見面禮隨隨便便送給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
晚飯有小虎最愛吃的「豬豬丸幾」,他搖頭晃腦地吃了好幾個。
「好吃嗎?」蘇小小問。
小虎將自己的小腦袋從小碗裡抬起來,一臉享受地說道:「嘎嘎香!」
吃過飯,雨停了。
三小隻趁人不備,咻咻咻地衝去院子裡踩水,像極了三個跳進泥坑的小喬治。
蘇老爹出來一瞧,瞬間崩潰了。
他雙手摁住頭,惡龍咆哮:「我剛剛才給你們的洗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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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夜深了,景宣帝仍在御書房批閱奏摺。
福公公執著拂塵走了過來,躬著身子小聲問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您可要安置?」
「雨停了嗎?」景宣帝問。
「停了。」福公公說,「瞅這天氣,指不定一會兒又會下雨。」
景宣帝道:「今年雨水多。」
福公公忙道:「是啊,往年沒這麼多雨的。」
景宣帝愁容滿面:「不知民間是否也接連大雨。」
春雨是好物,有利農耕,可多了也不行,會淹了良田,嚴重的還可能導致洪澇。
一個小太監拎著食盒過來。
福公公拿了食盒,將裡頭的點心端出來擺在皇帝的桌上。
景宣帝在飲食上並不放縱,一日三頓只吃個六七分飽,有時批摺子批晚了會稍稍吃點宵夜。
又是點心。
景宣帝漫不經心地嘗了一口。
這味道……與以往吃過的似乎不大一樣。
他一連吃了四塊,把福公公都給看呆了。
「哪個廚子做的?」景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