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裡料到您新掌櫃第一天上任,便把供貨的姐弟倆給得罪了呢?
孫掌櫃在這兒的這些年,手段光不光彩暫且不提,經營是妥妥噹噹的,錦記上下也管理得井井有條。
出了這等茬子,純粹是何掌櫃的鍋。
何掌櫃頭疼地問道:「還剩多少鹹蛋黃?」
帳房先生硬著頭皮說道:「一個也不剩了。」
何掌櫃冷聲道:「不是才供了貨嗎?」
帳房先生無奈地說道:「供了一百個,早做完了!廚子們試吃了兩個,其餘的昨天也全部賣光了。今兒還有客人來問,怎麼蛋黃酥就沒了呢?」
何掌櫃氣得一拳頭砸在了桌上!
……
蘇小小並不知自己的一個自認為並沒有任何鳥用的制裁措施,竟好巧不巧地摁住了錦記的喉嚨。
她正在清點小背簍裡的東西。
她拍拍自己的腦門兒:「昨天從符大娘那兒拿回來的紅棗和銀耳,忘了給蘇玉娘送過去了!」
「爹!二狗!大虎二虎小虎!我出去一趟!」
堂屋裡,唯一沒被點名的衛廷,臉色有點兒臭。
老蘇家今日格外有些熱鬧,淺水村的鄭家人上門了,來的是蘇玉孃的相公鄭元博,與她的大姑子鄭蘭秀。
蘇玉娘在孃家生孩子過年,村裡多少是傳了些閒話的,只因是老蘇家,鄉親們惦記曾經的恩情,明面上沒講得太過分,可心裡是怎麼想的,不得而知了。
老蘇家的門是開著的,蘇小小逕自走了進去。
堂屋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木有,倒是蘇玉孃的屋子裡不斷有談話聲傳來。
「……玉娘啊,你孩子也生了,年也過完了,該回去了。」
蘇小小對這聲音有點兒印象,應當是來自蘇玉孃的大姑子鄭蘭秀。
「你一段日子不在家,可把興哥兒惦記壞了,是吧,興哥兒?」
「啊,是、是啊!玉娘,你快和我回去吧!」
「想讓我和你回去,你先讓那個賤人滾出去!」
賤人?
嗯?
她似乎聽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蘇小小繼續豎起耳朵。
到手的八卦,不聽白不聽!
鄭蘭秀語重心長地開口道:「玉娘啊,你聽大姑子一句實話,興哥兒心裡沒別人,當初是見她可憐才收留了她。誰曾想,她竟是對興哥兒……興哥兒也是一時糊塗,事後後悔極了。興哥兒是想把人送走的,可她肚子裡又懷上了……家中二老不同意,這才暫時把人留下。」
「不過你放心,興哥兒對你才是真心的,你是興哥兒明媒正娶的妻子,誰也越不過去你的!將來等孩子生下來了,就記你名下,立馬把她送走!」
蘇玉娘情緒激動地說道:「現在就讓她走!還有,我不要她的孩子!讓他們娘倆全部給我滾!」
這之後,鄭蘭秀又耐著性子勸了幾句,蘇玉娘一個字兒也不聽,就一句話:讓那個女人帶著肚子裡的孽種滾出鄭家!
鄭蘭秀終於被逼急了,原形畢露,尖酸刻薄地說道:「你自己生不出兒子,就不許別人生了?你是想斷了我們鄭家的香火嗎!成親三年才懷上,我當你能生個什麼呢?還不是個——」
後面的話她沒來得及說,蘇小小便聽見了一聲她的慘叫。
下一秒,鄭蘭秀捂住額頭上的大包狼狽不堪地跑了出來。
「蘇玉娘!你就在孃家待著吧!我看你能待到什麼時候!興哥兒!我們走!」
鄭蘭秀抓著弟弟的手,一邊走一邊痛罵,「當初怎麼娶了這麼個不講理的潑婦進門!」
二人與蘇小小擦肩而過。
興哥兒耷拉著腦袋,一副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