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的思緒從未如此混亂過,乃至於腦子裡冒出了無數荒誕的念頭。
只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鄭廣,先把人帶下去。」
「是!」
鄭廣將老蘇家人帶走了。
蘇淵心裡有更重要的事情求證,他轉頭看向蘇承那與姑姑如出一轍的眉眼:「你的玉佩是哪裡來的?」
蘇承大大方方地說道:「哦,我撿的。」
蘇淵的眼底掠過一絲失望:「在哪裡撿的?」
蘇承道:「不記得了,反正打記事起,我身上就有這塊玉佩。」
這句話又讓蘇淵的眸子再次一亮:「會不會……不是你撿的?」
蘇承撓撓頭:「方才聽你說,這玩意兒挺有來頭的,不是我撿的,難道是我自己的嗎?不怕你笑話,我小時候就是個放牛的!」
聽到蘇承放牛長大,不知為何,蘇淵的心裡忽然有些抽痛:「你爹孃身在何處?」
蘇承道:「我沒爹孃。」
蘇淵一愣。
蘇小小解釋道:「三十年前鬧災荒,我爹是流落到這裡的,關於兒時的事,他能記起來的很少。其實我也懷疑過這塊玉佩就是我爹的,可是,方才你說它是御賜之物,那應該不是了。」
她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皇室扯上關係吧?
蘇淵忙道:「它不是御賜之物,我剛剛是嚇唬那家人的。」
呃,這麼腹黑的嗎?
蘇小小道:「所以你剛剛是為了替我們解圍?」
蘇淵當然不全是為了替小蘇家解圍,但是有些話,他現在還不能說。
他再一次看向蘇承,「我能冒昧地問一句,你的生辰是哪一日嗎?」
……
田埂。
衛廷在幫老李頭犁地。
老李頭不慎閃了腰,衛廷路過,就過來幫了會兒忙。
他其實也不懂犁地,是他家驢子帶著李家的牛犁的。
別說,犁得還挺正。
這會兒天色有些晚了,地裡沒有別的鄉親。
「大人!」
尉遲修施展輕功過來。
衛廷將鞭子扔給他。
尉遲修皺眉:「大人,我不是來犁地的!」
衛廷淡道:「現在是了。」
尉遲修:「……」
「大人,我是有事稟報!」
「你最好是有正事。」
那些屁股痛、胸痛、不純潔的破事,衛廷不想聽。
尉遲修正色道:「當然是正事!大人,你的岳父又去劫了個人回來!」
衛廷:「什麼叫又?」
尉遲修自動跳過送命題:「大人你猜他這回劫的是誰?居然是蘇淵!大人你沒猜錯!就是鎮北侯府的那個蘇淵!」
衛廷神色一頓。
尉遲修道:「大人!屬下去殺了他吧!」
不能殺蕭重華,好歹讓他殺個蘇淵啦!
不然日子可真太無聊啦!
他是一個殺手,殺手啊!
「大人,殺吧?不殺的話,一會兒被蘇淵瞧見,你就暴露啦!蕭重華發現你,不往外聲張,是想暗中除掉你,蘇淵不一樣,他會回京城告御狀的!」
衛廷若有所思。
尉遲修鍥而不捨。
「大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如今應該在京城的護國龍寺奉旨修行啊?」
「雖說是帶髮修行,那也是修行啊!」
「或者我應該叫大人,玄心和尚?玄心大師?」
……
從小蘇家出來,蘇淵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鄭廣道:「爺,您剛病了一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