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怖不知是被戲班子吵的,還是地板硌的,他輾轉難眠。
他瞥了好幾眼緊閉的帳幔,終於鼓足勇氣,輕咳一聲問道:「飛鳳,你睡了嗎?」
褚飛鳳道:「沒有。」
鬼怖:「你睡不著嗎?」
褚飛鳳:「沒有。」
鬼怖張了張嘴,不知接下來該怎麼接茬了。
他不像老二長袖善舞,也不像小六耿直率性,更不像小七臉皮厚成泥。
他找了半天話題,本打算說,這邊硬,飛鳳我能把地鋪打到床邊去嗎?
許是緊張的緣故,一開口竟然成了「飛鳳我能睡到床上去嗎?」
他整張臉都漲紅了。
「那個……我……」
褚飛鳳道:「你上來吧。」
「嗯?」
鬼怖一怔。
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飛鳳她……同意自己睡床了?
此時再端著就是傻子了!
鬼怖二話不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著枕頭跳上了床。
「飛……」
他剛要激動開口,一道吊兒郎當的小聲音漫不經心地響起:「來了老弟?」
鬼怖神色一僵,立馬定睛一瞧。
只見小虎躺在褚飛鳳身邊,雙手枕在腦後,優哉遊哉地翹著小二郎腿,一副欠抽得不得了的小樣子。
鬼怖瞳孔巨震:「他怎麼在這裡?」
褚飛鳳道:「小虎今晚和我睡。」
鬼怖:「……!!」
-
雲霜睡到一半,醒了。
她下意識地推開房門,去了隔壁院子。
卻只看見庭院裡的江觀潮,不見衛小寶。
她這才記起,衛小寶今晚在蘇小小那邊。
果然,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江觀潮道:「孩子不在。」
雲霜:「嗯。」
江觀潮端著酒杯,看了她一眼:「有事?」
雲霜欲言又止,深深地看著他,半晌才問道:「確實有個問題想問你。」
江觀潮:「說。」
雲霜眸光真切地看著他:「可否與我切磋一場?」
江觀潮:「……」
雲霜:「不行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江觀潮:「讓你三招。」
雲霜:「不必。」
江觀潮放下酒杯,站起身,迎風而立:「出招。」
雲霜氣沉丹田:「江盟主,請賜教!」
二人躍上屋頂,圓月星輝交映,一紫一黑,宛若蓮仙與魔帝。
二人打了幾十個會合,不分勝負。
江觀潮的內力進步了不少,可雲霜在千山島時時常與衛胥切磋,也進步神速。
這一晚,沒有百花宮與殺手盟的陣營,也沒有雲宮主與江盟主的恩怨。
有的只是兩個武學巔峰的大道所成。
二人打得酣暢淋漓。
雲霜令江觀潮刮目相看。
江觀潮也讓雲霜驚嘆不已。
雲霜又接一招,扣住他手骨道:「江盟主,不必留手。」
江觀潮道:「我不欺負女人。」
雲霜道:「那你就是瞧不起女人!」
說罷,她一掌拍上他胸口。
強大的內力震得江觀潮筋脈一痛,連丹田都受到了震動。
江觀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變拳為掌,擊上她柔韌的肩膀。
轟!
兩股強大的內力如巨石碰撞,二人一觸即分。
雲霜退了五步。
江觀潮退了三步。
江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