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華走到蕭獨鄴的馬車前:「大哥。」
蕭獨鄴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作為禁衛軍的統領之一,出了如此大的岔子,自然是被景宣帝問罪了。
問罪是意料之中,可蘇承與秦江雙雙活下來卻是意外之外。
「我要恭喜三弟,得了父皇器重。」
蕭重華寬慰道:「大哥別垂頭喪氣,我相信父皇只是一時氣惱,遷怒了大哥而已,等父皇氣消了,自然會讓大哥官復原職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蕭獨鄴的臉色更黑了。
如果不是蘇承贏了,景宣帝不會如此動怒,對他的懲罰也不會如此嚴重。
仔細來講,禁衛軍的統領是符大人,他只是協理而已,出了事第一個被針對的不會是他。
可他卻與符統領一起被摘了官帽,可見景宣帝被蘇承氣到了何種程度。
「三弟有事嗎?」蕭獨鄴淡淡地問。
蕭重華溫聲道:「沒有,我只是見大哥臉色很差,過來安慰大哥兩句。」
「我沒事,不勞三弟掛心。」
「既如此,那我去查案了。」
在林子裡發生的事,總是要查的,景宣帝已交由大理寺,並讓蕭重華去大理寺協助查案。
蕭獨鄴的心更堵了。
他剛被革職,這個弟弟就是升了職——
蕭重華卻彷彿沒看見他眼底的冷光,笑意溫柔地上了自己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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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重華與大理寺卿去了一趟護國公府。
秦江已經醒了,也知道自己輸給蘇承了。
他來不及扼腕自己的遭遇,就接到了來自蕭重華與大理寺卿的盤問。
他倒是想汙衊蘇承兩句,可又無從汙衊起。
他的證詞與蘇承的基本對得上,是他身邊的禁衛軍叛變了,突然對他展開追殺,他慌忙逃走,蘇承身邊的程侍衛拖住了那個叛徒。
但後面的就有些出入了。
「蘇承說他引開了一部分?呵,明明是他自己棄我不顧先逃了!」
蕭重華道:「所以,沒有刺客去追殺他?」
秦江噎了噎,道:「去了。」
蕭重華:「去了幾個?」
秦江:「大概五六個。」
蕭重華:「你殺了幾個?」
秦江:「兩個。」
這與蘇承說的對上了。
大理寺卿看了秦江一眼,心道你就是看不慣蘇承吧,明明人家幫你引開刺客,你還要汙衊人家棄你逃跑。
「對了,那個弓箭手怎麼樣了?沒出事吧?」秦江問。
蕭重華與大理寺卿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什麼弓箭手?」蕭重華問。
「神弓營的弓箭手。」秦江說,「他幫著對付了不少刺客,不過……他也射了我一箭……」
回憶到這裡,秦江也百思不得其解。
弓箭手幹嘛要射他呢?
若說是想殺他,他又還活著——
他中箭之後就迅速暈過去了,對於後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沒有弓箭手。」蕭重華說,「你提到的射殺了刺客的人應當就是程侍衛。他在解決了禁衛軍的叛徒後,又趕來救你和蘇承。」
秦江嘀咕:「是程侍衛嗎?可他的箭法……不像是一個禁衛軍能有的。」
蕭重華道:「至於說他為何射了你一箭,大概是射偏了,他想射刺客的。」
秦江想說,那人的箭法如此精準,怎會輕易射偏?可除了這個,他又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他自始至終沒考慮過是蘇承的同夥,是因為他知道秦滄闌與蘇朔的身邊沒如此厲害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