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與西晉、大周的地形就好比額頭與雙頰,額頭是北燕,左臉是西晉,右臉是大周,碎北關一路往西便是西晉的大營,那裡也連線著北燕的邊界。
如果西晉肯出兵的話,走北燕境內,可直達碎北關。
冷奎並不意外:「牽一髮而動全身,西晉是不會輕易出兵的,他們也得防著魏國虎視眈眈。歸根到底,這是大周與北燕的鬥爭。糧草情況如何了?」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冷釗的臉色不大好,「我們從北燕回來立馬去了一趟充縣,可爹你猜怎麼著,最後一批糧草全讓人買空了!運往西晉的被買了大半,運往北燕的一粒米也沒給留!咱們預定的糧草也被人高價截胡了!」
「是那丫頭乾的!」冷華一拳捶在了桌上。
「哪個丫頭?」冷釗問。
冷華冷冷地說道:「秦滄闌的孫女,她在邊關招兵買馬,軍餉是朝廷的兩倍,撫卹金是朝廷的三倍,糧草充足得不得了,赤影軍頓頓有肉吃,就連秦滄闌與蘇陌的兵力也跟著吃香喝辣。」
正說著,外面傳來陣陣肉香。
赤影軍又開始燉大骨湯了,今晚吃蘿蔔燒肉。
幾人嚥了咽口水。
冷釗說道:「我們冷家好不容易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能再讓別人搶去。」
大元帥之位原本就是秦滄闌的,邊關的兵力也原就是衛家的,只因秦滄闌主動卸去了官職,衛家又出了事,冷家人撿漏撿多了,便覺一切都是自己的。
別人拿回去,就是在和他們搶。
冷華道:「秦滄闌年事已高,總有力不從心的時候,真正要提防的是那幾個小的。」
冷釗看了長子一眼:「你說衛廷與蘇陌?」
冷華分析道:「蘇家的兵力這些年逐漸轉去了西南一帶,與我們的衝突暫時不大,衛廷是武安君的孫子,他振臂一呼,難保武安君與衛胥的舊部不蠢蠢欲動。」
一直沉默的黑衣人淡淡開了口:「在京城殺他不容易,他來了邊關,還怕沒機會嗎?」
……
衛廷與蘇小小、秦滄闌、蘇陌正坐在營帳裡吃飯,他們的伙食和將士們一樣,蘿蔔燒肉與大餅子。
吃到一半時,蕭獨鄴派人過來傳召,說有急事商議。
幾人放下碗筷去了蕭獨鄴那邊。
冷奎與冷華也在,坐在蕭獨鄴的左側,此外,還有兩副新面孔,一個坐在冷奎與冷華中間,另一個黑衣男子站在他的身後。
蘇小小沒見過他們。
衛廷為她低聲介紹道:「是冷釗和他的副將冷子凌。」
蘇小小問道:「也姓冷?」
衛廷道:「據說是冷釗的私生子,沒上族譜。」
蘇小小打量了對方一番,對方也恰巧朝蘇小小看了過來,四目相對,蘇小小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個私生子不簡單,恐怕是冷家最厲害的高手。
「坐吧。」蕭獨鄴說。
秦滄闌帶著蘇小小一行人在梁王的右側坐下。
蕭獨鄴鄭重地說道:「突然召你們過來是為了攻打北燕一事,冷釗將軍剛從北燕探聽訊息歸來,赫連鄴的大軍已走出雪山,最多三日便可抵達碎北關。他手中握有十萬雄兵,再加上拓跋烈的三萬,兵力上我們並不佔優勢,所以本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冷奎看向秦滄闌,難得的態度謙和:「如今老護國公才是邊關主帥,不如老護國公先說。」
秦滄闌哦了一聲道:「打,正面交戰。」
冷奎淡淡一笑:「這未免不妥吧,我知道你的秦家軍厲害,可如果傷亡太慘重,贏了也是輸了。」
秦滄闌不鹹不淡地看著他:「所以你有何高見?」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