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退了寢殿內的弟子，輕輕合上寢殿的大門，點上兩盞昏黃的油燈，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聖女按了按窗臺上的機關，身側的牆壁緩緩動了，露出一間漆黑的密室來。
「把東西取出來。」
聖女淡淡吩咐。
「是。」
陸長使邁步入內，將一個巴掌大小的翡翠扣碗拿了出來。
她雙手將其呈給聖女。
聖女拿開碗蓋，裡頭赫然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蠱蟲。
聖女抽出腰間匕首，割破手指，將幾滴溫熱的鮮血滴入碗中。
控制傀儡的手段從來不止一種，每個傀儡高手其實都被下了蠱，這是以防萬一他們失控。
伴隨著藥物的改良以及操控手段的提高，已鮮有傀儡失控的狀況了。
衛胥是個例外。
現在，聖女要用這隻母蠱來呼喚衛胥體內的子蠱。
之所以之前不嘗試這種手段，乃是此法對下蠱者也有一定耗損。
聖女不僅要以血飼養，更要耗費大量的內力。
此外，母蠱也會散發出強大的毒性。
陸長使的臉色開始發白。
聖女雙指一併封住了她的穴道，又給了她一粒避毒丹服下。
「多謝聖女賜藥。」
陸長使行了一禮。
她感覺好多了。
聖女正色道：「避毒丹只有三個時辰的功效，若在那之前不能召回衛胥，就必須終止請蠱，否則你我都會中毒身亡。」
陸長使臉色一變：「那要是……」
聖女淡淡說道：「衛胥的情況與我們一樣，三個時辰內若不回來，他也會毒發身亡。」
子蠱感知到母蠱的召喚後，會操控衛胥回到母蠱身邊，同時也會釋放大量毒性。
衛胥可沒有避毒丹，他只會比她們更著急。
……
衛廷送蘇小小回家。
剛到程家門口，蘇小小醒了。
她睜開眸子，躺在衛廷懷中直勾勾地看著衛廷：「你剛剛是不是偷親我了？」
衛廷一臉高冷，面不改色：「沒有。」
蘇小小眯了眯眼。
衛廷道：「到了，你該進去了。」
蘇小小是想與他好生掰扯掰扯的，可她突然感覺到藥房裡有東西。
這還是擁有小藥房之後，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究竟是錯覺，還是她與藥房的勾連無形中又深了一層？
得趕緊去確認。
「先放過你！」
蘇小小說完下了馬車。
衛廷暗鬆一口氣。
蘇小小唰的掀開簾子：「你就是偷親了！」
衛廷一秒恢復高嶺之花：「沒有。」
算了，先進藥房，下次連本帶息討回來。
蘇小小回了程桑的院子。
程桑與三個孩子都睡了，全叔與尉遲修在院子裡下棋。
蘇小小嘴角一抽。
尉遲修呵呵道：「沒想到吧，本神君居然也會這等凡間雅興。」
蘇小小一拳捶上他腦袋。
尉遲修：「……！！」
蘇小小進了屋，閉眼進入藥房。
休息室的桌上的確多了一盒藥。
是液體，一共五小包。
具體治什麼的又沒寫。
蘇小小扶額。
蘇小小收好藥，去看了蛇骨花。
最近她每天都會進來給蛇骨花施肥澆水，看樣子還是有效果的。
花苞大了一圈，距離開花的日子又近了。
「花苞……蛇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