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看著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衣裳,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他默默地把衣裳脫下來重新穿了一遍。
爺爺挺好的,就是有點兒費孩子。
「爺爺,我去找娘了。」
大虎和衛胥打完招呼就去了隔壁。
魅姬還在呼呼大睡。
娘不在。
大虎又去了程桑的屋,果然看見了娘親。
「娘,姥姥。」
他認真乖巧地叫了人。
大虎其實知道應該叫太姥姥,二虎小虎不知道,反正娘讓叫啥,他們就叫啥。
蘇小小心情大好地挼了挼他小腦袋。
程桑見到大虎也開心極了,把大虎抱過來,要給大虎扎頭髮。
大虎能自己穿衣裳,可扎頭髮還是得大人幫忙。
他特別乖地去梳妝檯上拿了梳子過來。
三個孩子再有幾個月便滿四歲了。
可小虎還是個幼稚的寶寶,大虎卻已經比同齡的孩子成熟懂事了。
程桑梳頭是靠譜的。
不必大虎拆了再讓蘇小小幫忙扎一遍。
由於兩個臭弟弟睡懶床,大虎難得獨自享受了姥姥與娘親的疼愛,幸福到冒泡。
小腿兒一晃一晃的,差點兒就繃不住四歲大孩子的氣場了。
從程桑房間出來,蘇小小回了與魅姬的屋。
魅姬打了個呵欠,揉著眼睛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道:「程桑怎麼樣了?」
蘇小小看得出來,魅姬是真的很關心程桑。
人與人的緣分,有時並不受血緣關係的限制。
想對一個人好,不是親人也照樣可以很親密。
而對一個人的惡,即使血親也會翻臉無情。
蘇小小道:「好多了,現在情況很穩定。」
魅姬朝後一倒:「哦,那我繼續睡了。」
比起程桑的好轉,程蓮就悽慘太多了。
白日裡被一個新來的侍衛卸了馬車輪子,屁股瓣都摔腫。
夜裡來了山莊,又被那個可惡的侍衛一巴掌扇飛了。
就是那個侍衛扇的,她看見他抬手了。
全叔卻非說不是他,是盧主事的手下乾的。
面對小丫頭一夥人死皮賴臉不承認,程蓮回屋尋到謝雲鶴,希望他能替自己出頭。
謝雲鶴卻讓她不要計較。
程桑心情不好,她少上趕著觸黴頭。
原來他以為是程桑授意的啊。
是不是早上程桑讓人卸他輪子,說自己很生氣他帶了別的女人出門,讓他以為程桑還在乎他?
呵。
程蓮無比確定這一切不是程桑的主意,是那丫頭的!
可恨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憋屈死她了!
程蓮心裡憋屈也就罷了,渾身還疼痛不已,一整晚沒睡踏實。
乃至於早起時的狀態十分糟糕,活像被人吸了陽氣似的。
謝雲鶴蹙眉看了她一眼:「你今日別上山了,在山莊歇息吧?」
「老爺是嫌我這副樣子給你丟人了嗎?」
從前的程蓮可說不出這種帶刺的話。
她在謝雲鶴面前永遠都是溫柔的、體貼的、細聲細氣的。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憋屈,她有些壓不住火氣了。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謝雲鶴說罷,甩袖離去,直奔程桑的屋子。
程蓮氣到渾身發抖。
謝雲鶴叩響了程桑的房門:「夫人,夫人你起了嗎?」
沒人理他。
謝雲鶴又敲了敲:「天色不早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