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的目光有如實質,一寸寸灼燒著她的肌膚。
「早點睡。」
冷聲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蘇小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就這?就這?
衛廷回了隔壁,反手將門合上,整個人籠在暗影中。
良久,長呼一口氣。
灶屋內,蘇老爹將臘排骨剁好了,給秦滄闌裝了一罐子。
臘排骨是他們在鄉下醃的,以他們乾飯的速度,居然能吃到現在,也是奇蹟了。
不過也不多了,最後三條吃完就沒了。
蘇承交代道:「水煮兩刻鐘,放鍋裡蒸也行,想口味淡一點就蒸煮半個時辰。」
秦滄闌接過罐子,笑了笑,說道:「我記下了,我先回去,明早再來接你。」
蘇承彆扭地嗯了一聲,表情很淡,目光卻一直目送他出門。
當秦滄闌回頭看他時,他一秒抬頭望天。
秦滄闌笑了。
就在他翻身上馬時,蘇小小走了出來。
「祖父。」蘇小小叫住他。
秦滄闌忙轉過身:「大丫。」
蘇小小瞅了瞅他的右手:「你的手不舒服嗎?」
秦滄闌一怔,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老猴子告訴你的?這老東西,不是答應我了不說出去的嗎?」
蘇小小道:「是方才你和衛廷的幾位嫂嫂交手,我看出來的。」
秦滄闌這才記起剛剛的確是有那麼一下,手針扎般地疼痛,氣息都阻滯了一瞬。
「我看看。」蘇小小說。
秦滄闌不甚在意地說道:「習武之人,多少都有點兒毛病,沒大礙的。」
「還是得瞧瞧。」蘇小小堅持道。
秦滄闌猶豫片刻,到底是把手遞給了蘇小小。
蘇小小一邊給他把脈,一邊問道:「生病了為何不找大夫?是諱疾忌醫?還是覺得我治不了?」
秦滄闌嘆道:「這毛病,治不斷根的。」
他的手既是病,也是傷,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到他這個年紀的武將,在所難免的。
「是痛風。」蘇小小說,並且進入了慢性期。
痛風確實無法根治,只能藥物緩解以及控制飲食,來減少痛風的發作。
患者聽話的話,預後效果是可以很顯著的。
家裡正好有痛風的藥丸,蘇小小去拿了兩瓶給他:「一日三次,一次服兩丸,藥丸有些大,可咀嚼也可吞服。」
「一日三次,一次兩丸……」秦滄闌努力記下。
「還有這個。」蘇小小又遞給他幾瓶分裝過的顆粒。
「這是……」秦滄闌沒看明白這是個啥玩意兒,明明也沒啥藥草的氣味。
蘇小小道:「壯骨顆粒,治療傷勢的。以你的傷勢,一日兩次,一次六粒。」
秦滄闌頭皮發麻:「四瓶啊?這麼多。」
蘇小小道:「全在這兒了。」
蘇老爹已徹底痊癒,不再需要壯骨顆粒,原本以為衛廷會需要,可從他今日徒手接箭的力道來看,他的手應當也沒大礙了。
稍稍復健一下,便能恢復如初。
要是知道它的療效,秦滄闌大概就不會嫌多了。
由於只給蘇老爹吃過,臨床資料有限,蘇小小不確定壯骨顆粒能不能順帶著治治秦滄闌的痛風。
如果能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能強身健體,治癒他的陳年舊傷。
翌日一大早,蘇陌來接蘇小小入宮。
蘇祁與蘇鈺也過來了,他們是來探望蘇二狗,順帶給蘇二狗補課。
蘇二狗恢復情況良好,不必在床上躺著了,閒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