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君輕咳一聲:「倒也不必。」
李氏望著窗外的夜色問道:「小七他們走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到西晉了沒有。」
「應該到了。」鬼怖說。
西都沒那麼遠,若是去他曾經待了幾年的死士城,就得多走幾日。
在他對面,坐著一襲白衣的納蘭雲。
他倆被關在牢裡反省,是為了給衛曦月過生辰,衛家人才去把他倆撈出來的。
衛曦月也和大虎他們一起去上凌雲的課,在衛家人眼中,他也是衛曦月的師父,因此也把他請來了。
「凌公子,你覺得呢?」衛老太君問凌雲。
鬼怖黑著臉:你不信我!
凌雲點頭:「一切順利的話,兩天前就該到了。」
「啊,那就好。」衛老太君放下心來,她給凌雲端了一盤點心,「凌公子,吃點桂花糕。」
鬼怖:……那是我最愛吃的。
吃過飯,一家子去了衛夫人的院子。
衛夫人有給衛曦月栽樹的習慣,一年一棵,今年衛曦月挑選了一顆紅豆。
衛老太君笑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好!」
衛夫人和衛曦月一塊兒將紅豆種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隨後衛夫人又帶著一行人去後頭摘梨子,等她回到院子時,衛曦月一個人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小鏟子,不停地填土。
衛夫人走過去,蹲下身問道:「曦月,你在做什麼?」
「種。」衛曦月說。
衛夫人的目光落在她填土的小坑裡,不是種子,也不是樹苗,而是……一件衛青生前的衣物。
衛夫人的心頭一陣難言的酸楚:「曦月在種什麼?」
「種爹爹。」衛曦月說,「明年爹爹就能長出來了。」
衛家人從未當著孩子的面說過衛青戰死之類的話,她被人罵過是沒爹的孩子,回來後問她什麼也沒問,他們以為她不懂。
現在看來,她是知道的吧。
只是她天真地認為,死去的人與枯死的樹苗一樣,可以種了再長。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衛曦月很認真、很認真地培著土,灑水、施肥。
六叔的胳膊都能長出來,爹爹也可以長出來。
……
翌日,蘇小小起了個大早,三個小傢伙也起了。
「這麼早?」蘇小小有些意外。
三小隻蹦下床:「去找伯伯玩。」
蘇小小摸摸三人的小腦袋:「別吵到人家了。」
三人點點頭,他們會很乖的!
小虎去拿自己的嗩吶,蘇小小眉心一跳,按住他的小手手。
乖兒子,這個咱們還是不必了。
蘇小小讓杏兒跟著他們,萬一吵到人家就趕緊抱回來。
衛廷將蘇小小送去了皇女府。
蘇小小仍是扮作梁太醫的模樣。
今天來圍觀的又多了好幾個,蘇小小也沒在意,總之將人統統關在外頭。
李大夫拱火道:「楚院判你瞧瞧,他連您這個院判大人都沒放在眼裡!」
楚院判看了眼一旁一言不發的和公公,他是陛下的心腹,他的態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陛下的態度。
既然陛下都沒說什麼,他們這些太醫又能起什麼哄?
他淡淡說道:「李大夫,小郡王是病人,需要清淨,如果你的嘴巴實在閒不住,不如去外頭候著。」
李大夫閉了嘴。
蘇小小今日在為小郡王退熱之後,小郡王終於沒再反覆燒起來。
他迷迷糊糊的狀況比此前好了許多,能自主吞嚥了。
蘇小小將雪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