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道:「先別說我們拿不拿得出足夠的證據,就算拿出來了,也無異於徹底與南疆撕破臉了。」
蘇小小道:「眼下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衛廷點頭:「此外,爹這段日子在哪裡,與什麼人在一起,都必須做得天衣無縫。」
蘇小小若有所思:「唔。」
越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越是要緩著來,因為人在焦急的狀況下很容易出現紕漏。
衛廷不是那種頭腦發熱就失去理智的人,她也不是。
衛廷見她沉思著,突然打了個小呵欠,對她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好叭。」
回去了她再好好想想。
蘇小小去和惠安公主道了別。
魅姬一會兒還得去見先生,就不和蘇小小一起回程家了,她晚點自己回。
衛胥一直站在大樹下發呆,似乎在等蘇煊回來。
「爹,我送完小小來接你。」
衛廷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他的肩上,為他繫好綢帶。
回去的路上,蘇小小難得沒與衛廷鬥嘴。
她困了,靠上衛廷的肩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衛廷輕輕握住她的手,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自打她懷孕,沒一日消停的,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他的心沒有那麼大,能裝著整個天下。
只是他偶爾也會想,該許她一個太平盛世。
「衛廷……」
蘇小小迷迷瞪瞪地開了口,「我種了一朵蛇骨花……等花開了……就能給爹療傷了……」
衛廷很驚訝:「你怎麼會有蛇骨花?」
「就是有……」
「你種在哪裡了?」
「藥房……」
「哪個藥房?」
「唔嗯嗯……」
後面的幾個字太迷糊了,衛廷沒聽清。
衛廷古怪地看著懷裡陷入沉睡的某小胖孔雀。
才來南疆幾日?
難不成她已經暗地裡收購了一間藥房?
……
聖女今日去皇宮是受王后的召見。
王后最近鳳體違和。
比起宮裡的太醫,王后更信任醫術高超又無需避嫌的聖女。
聖女為王后把了脈,又問了她近日的情況,明白王后是何症了。
王后患的不是病,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經閉。
不同於年輕女子的經閉,王后乃是年紀到了,葵水漸漸就沒有了。
王后怎肯服老,讓聖女想辦法為她醫治。
聖女開了個調理的方子。
從王宮出來後,聖女回了聖山。
聖山隸屬聖女殿,按理程清雪是不能進的。
只不過,聖女畢竟是聖女,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程清雪體內的蠱毒已清除大半,但大抵是此事對她刺激太大,她仍在昏迷之中。
聖女為她把了脈,吩咐陸長使帶程清雪去泡藥泉。
她自己也打算泡一會兒,紓解一身疲乏。
剛下水,就聽得一名弟子來報:「瑾公公來了。」
明明剛剛才在王宮見過……聖女狐疑地蹙了蹙眉,披上衣裳去了前殿。
謝瑾年一身內侍打扮,可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雅從容,再配上那張俊美如玉的臉,時常會讓人忘記他是個公公。
聖女坐上主位,不鹹不淡地問道:「瑾公公這麼晚了過來,可是陛下有了新的吩咐?」
謝瑾年說道:「陛下讓我來再取一壺藥酒,上回的藥酒藥效不錯,可是換了新方子?」